」

宿汀笑了：「你是我的薇薇安公主，我是你的騎士。」

從那之后，薇薇安公主就變成了我和他的暗號。

即使在他跟隨曲芷薇離開我之后，我也放不下這段過往。

在國外發展的時候，我一直是用薇薇安這個英文名。

可是，我是鐘寧。

六歲時跟著母親遠走國外，幾年前才回國發展的鐘寧。

我上初中時怎麼會在宿汀面前表演音樂劇？

宿汀為什麼會聯想到薇薇安？

我怎麼會知道曲芷薇被猥褻的過程？

——我到底是誰？

12

游戲里的一聲高亢尖叫喚回了我的注意力。

小薇沒有絕望地等待厄運降臨。

她鉚足勁勉強推開男人。手機放在外面上鎖的儲物柜里，小薇就先拿起了舞蹈室角落里的拖把，將那根實心木棍子拆下來，緊緊抓在手里。

她劇烈地喘息著，舉起棍子直指窮追不舍的男人。

「張叔叔，阿姨懷孕兩個多月了，她孕吐得很厲害，現在還在等你回家。」

男人嗤笑一聲：「那個黃臉婆，懷個孕這麼嬌貴，連同房都不讓。不在外面找女人，我怎麼活？」

他目光猥瑣：「小薇，你能體諒叔叔吧？」

小薇咬牙罵了一句：「你這個人渣！」

男人不以為恥：「我是人渣怎麼了？你裝什麼純？你是陳叔叔的心肝寶貝，怎麼不能當張叔叔的小寶貝？」

他一步步走近，小薇胡亂揮舞著棍子，大叫：「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

男人并不信：「不是那種關系，那他管你干嗎？他又不是你爹。呵呵，誰不知道他喜歡在外面點女孩坐臺？他是你干爹吧？」

小薇解釋不通，威脅道：「張羽，你不想要工作了？今天的事一傳出去，你還能繼續當副校長？」

男人放聲大笑：「我在這里當了快二十年老師，有人脈有朋友有名望，誰會信你？」ȳž

他漸漸失去了耐心，恐嚇道：「你趕緊過來，我以后繼續給你行方便。你再這樣，呵呵，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跳舞？」

男人猛地撲了過去，小薇舉起棍子給他當頭一棒，兩人扭打在一起。

小薇跳了一天舞，體力不足，最終還是落敗了。

男人已經打紅了眼，一手掐住小薇的脖子，一手去解腰帶，嘴里罵道：「什麼東西，還敢打老子！」

小薇踢蹬著腿，臉漲得通紅，幾乎昏厥。

那座小山一樣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和記憶里一樣被掀翻了。

瘦高的少年沖上來，梆硬的拳頭一拳拳砸在男人肥碩的肉體上。

「你這個傻逼，哪只手碰了她？看我一拳打爆你狗頭！」

小薇捂著脖子急促地呼吸著，被跟著宿汀沖進來的萬瑤摟住拍背。

等緩過來，男人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像待宰的豬一樣嗚嗚哼叫。

萬瑤勸了幾句勸不住，尖叫道：「別打啦！我報警是要把他抓走，你再打就變成把你抓走了——」

宿汀這才停手，恨恨地踹了男人一腳，一個箭步躥過來，跪在小薇身前，小心翼翼捧起小薇被男人指甲摳破的手背。

「薇薇，沒事了，不要怕。」

他白皙的手背上，指骨紅腫一片，蹭破了一大塊皮，正一絲絲往外滲血。

看起來比小薇手上的傷口嚴重得多。

我輕輕摸了摸宿汀的臉，想再碰碰他，只摸到冰冷的鋼化膜。

這是十七歲的宿汀。

真好。

13

小薇滿眼心疼，用掌心捂住他的指骨，問：「你們怎麼來了？」

宿汀說：「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宿汀和余靜瞞著小薇從 Q 鎮趕到 A 城，為小薇準備生日驚喜。

他們知道小薇的出租屋和備用鑰匙在哪里，在上課時間布置好小屋。左等右等，沒等到小薇回家，等到了同樣想給小薇生日驚喜的萬瑤。

萬瑤告訴他們小薇經常練舞到深夜，三人一塊兒等，直到離小薇日常回家的時間過了很久。余靜繼續等，宿汀和萬瑤來學校找小薇，正好撞見張羽欲行不軌。

宿汀的嘴抿得死緊，臉上的酒窩繃出來，看著嚴肅又可愛。

「幸好我們來了，不然我會一輩子都恨自己。」

可是你來了，我會一輩子恨自己。

我懷念地看著宿汀，年輕鮮活的宿汀。

警察很快趕到，萬瑤也通知了校長和周老師。

監控拍得清清楚楚，人證物證俱全，張羽的犯罪事實確鑿。張羽仍想狡辯，試圖將責任推脫給小薇。

「她那麼漂亮嫵媚，往那一站就會勾引男人，這丫頭就是天生的狐貍精，每天在我面前扭來扭去的！警察小姐，我是被她勾引的啊！」

「她為什麼要挑那個音樂，跳那種慢吞吞的舞，不就是在勾引我犯罪？我舉報，她是別人的情婦！她有前科，她最愛干這種事！」

做筆錄的警察看過監控，翻了個白眼，說：「別扯這些沒用的，聽著真惡心。」

張羽說：「你一個女的，肯定不懂我！我要換個人做筆錄，換個警察同志來！」

他吵吵嚷嚷地，外面進來一個男警察查看情況。女警察給他講完原委，他差點擼起袖子又揍張羽一頓。

「誰能懂你啊！退！退！退！」

張羽又打起同情牌。

「我是老實人。我老婆懷了二胎，我怎麼會對不起我老婆？我老婆還在家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