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懷著孕，沒我可不行。」

兩位警察面面相覷，沒告訴他，他老婆確實在等他，就在門外等。

張羽的妻子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眾人擔心她情緒不好傷身體，她卻很平靜，表示自己早有預料。

「我本來想著，為了我的大女兒，就裝作不知道。沒想到我意外懷了二胎，他竟然越來越過分了。」

她抱了抱小薇：「好姑娘，不用這麼愧疚地看著我，你沒有對不起我，傷害我的只有張羽那個賤男人。」

宿汀嘴快道：「阿姨，等他坐完牢，你想打他就找我，我隨時帶個麻袋過來。」

話沒說完，立刻得到了萬瑤的支持，又被一眾警察和余靜進行思想教育。

張羽的妻子微微一笑，拿出早就搜集好的證據，舉報張羽和他的朋友們多次嫖娼，甚至共同強迫未成年，就是學校的藝考生。

張羽的朋友里，包括陳叔叔。

這正是情婦流言的來源，也是張羽和物理老師誤會的原因。

14

這事鬧大，終于驚動了小薇的生父。

那個男人趕過來，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眾人都眼熟的臉。

他是本市最具影響力的企業家，頻頻在慈善募捐中慷慨解囊，頗有美名。

萬瑤嚇了一跳：「那是你爸爸？我天！張羽要是知道，肯定不敢這麼做。」

小薇苦笑：「他不會管我的。」

宿汀輕聲說：「沒關系，我們都在。」

余靜說：「他是你親爹，出這種事，他總不會還忽視你。」

男人走過來，皺起眉頭：「你不該報警，事情弄得這麼大，不好處理。」

萬瑤瞪大眼睛就想和他爭辯，被余靜死死拉住。

男人傲慢地看向宿汀：「你是她男朋友？她跟她媽一個樣，你能忍受她？」

宿汀的臉瞬間冷下來，說：「我不是她男朋友，但她很好，我們都很喜歡她。」

宿汀直視男人，嗤笑道：「這件事應該怎樣處理，你沒有決定權，沒人能逃避責任。張羽會為他的罪行負責，你作為一個父親，逃避自己的責任，沒有資格來指導女兒應該怎麼做。」

男人面色不虞，轉頭對小薇說：「別人都知道你被玷污了，會用什麼目光看你，你還怎麼跳舞？我的聲譽怎麼辦？聽我的，私了。你換個地方上學，躲開他們……」

一模一樣的話術。

這個男人永遠狂妄自大，傲慢自負。ӯȥ

但是，小薇改變了。

小薇冷漠地看著生父，語氣堅定。

「我沒有任何錯，我不躲，我會昂首挺胸從他們面前走過去。如果有人用鄙夷、猥瑣的目光看我，是他們的思想有問題，而不是我的人品有瑕疵。」

小薇和男人反復糾纏幾天后，小薇的母親從國外趕回來，和男人當面對峙。

優雅的舞蹈家非常憤怒：「她是你親女兒，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男人語氣冷漠：「她也是你的女兒。你當初要離婚，就應該想到有今天。」

女人氣得發抖，沖上去抽了他兩個耳光。

「要不是你爸媽對小薇好，我怎麼會把她留給你！早知道她跟著你過這樣的日子，我當初就……」

男人挨了打也不躲，冷笑道：「你以前不就這麼過的，她怎麼不能過？你就怎麼樣？你要砍我嗎？砍啊，像你那個神經病媽一樣……」

女人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尖叫，揮舞著巴掌將他趕走，又抱著小薇落淚道歉。

男人臉上浮起鮮紅的巴掌印，走時還帶著古怪的笑。

他是故意的。

讓試圖討好他的劣跡斑斑的下屬照顧小薇，但他從不關心小薇，也沒有因此對下屬多幾分照顧，導致下屬十分不滿，又不敢完全不管小薇，最后遷怒小薇。

他們是年少夫妻，從多年前相識相愛走到如今相看兩厭，他太清楚她的原生家庭和一生之痛了。

她缺愛，沒有自信能好好愛女兒，所以讓女兒跟著父親，希望女兒能被慈愛的祖父母寵愛長大。

而他恨她，要報復她，故意讓女兒陷入和她相似的境地，讓她愧疚到發瘋。

寄人籬下，孤立無援。

我終于知道，曲芷薇前半生的困境是他親手、故意造成的。

這怎麼能怪曲芷薇？

15

小薇輕拍女人的背：「媽媽，你不要道歉，你沒有錯。」

女人垂淚道：「我不該把你丟下。」

小薇說：「我知道的，你真心愛我。你千萬不要譴責自己，不要讓他得意。」

她抬手抹掉女人的淚水，說：「祖父母死后，我過得還不錯，沒有那麼慘啦！我有很多好朋友，我很幸福。」

女人看向萬瑤，萬瑤難得靦腆，做了自我介紹，女人微笑道謝。

小薇還想再介紹余靜和宿汀，女人說：「這兩位我都認識。」

其實女人這次趕回來，就是收到了余靜的通知。

小薇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女人離婚后遠走他鄉，從未和被送去 Q 鎮的小薇見過面。按理說，女人不會認識在 Q 鎮出生長大的兩人。

女人狡黠一笑：「這是秘密。」

又一臉揶揄地看向宿汀，問：「這位也是你的好朋友？」

英俊高挑的少年揪著小薇的袖口，站得筆直，耳根通紅，說：「我還不是小薇的男朋友，請阿姨放心，我……」

他講話顛三倒四，聽得小薇尷尬得腳趾摳地，忍不住掐了掐他腰間的軟肉，掐得宿汀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