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不定就是。」我道,那符我也求了不少,都讓人暗地里放到她房中,卻一點效果也沒有。不過,也正常,如果真的這麼容易,上輩子我怎麼會那樣慘!
父親告誡我們,「這種話以后不準提了,小心隔墻有耳讓人做了文章。」
從父親的話里,我突然就意識到,或許父親也覺得三妹不是三妹,他連三妹都能認出來,不可能上輩子認不出我。
所以,上輩子柳如月到底做了什麼事,讓家里與她斷絕關系呢?
我想起三皇子稱帝后,派人四處搜查柳如月,上門時的歡喜神情,和發現我不是她時的癲狂,還有那個她留下的孽種,心里的恨又多了幾分。
7
終于到了我和沈淮成親的日子,十里紅妝,熱熱鬧鬧出嫁。兄長背我上轎時小聲說,若日后遇到委屈了,他一定給我討回公道,我點點頭。
喜房里,沈淮挑起喜帕,喝完合巹酒,等所有人出去后,他坐在我身旁,拉著我的手道,語氣輕快,「阿蘊,我終于娶到你了。」
「現在我是你的妻子了。」這是我娘親親自給我選的人,是我等了兩世的如意郎君。
「真好。」他抱著我輕聲道。
我伸手摟住他,「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長長久久,永不分離。
「要一直在一起。」
8
我這邊日子過得順順利利,卻聽說柳如月失蹤了,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跑了。
我覺得不可思議,問了才知道,她竟然挖了一個洞跑了,果然是防不勝防。
她與我們格格不入,像是我們平靜生活里的一塊石子,驚起一片漣漪。看客們覺得有趣,只是身在其中,才覺得可怕。
「派人去找了嗎?」
「自然是去了,但如今也沒找到。」沫兒道。
我嘆了一口氣,「若她當真一去不回,那還好,我就怕她到時候又做點什麼事。」
「小姐,您別多想,一個姑娘家能走多遠。」
「你不知道。」
上輩子,柳如月莫名其妙離開,我掌握身體主權,才發現我竟然是在壽州一個小鎮子上,肚子里還有個八個多月的孩子,我簡直要瘋。
我都不知道她怎麼跑到這里,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哪里來的,和她有牽扯的男人太多了。我去醫館里想把孩子打掉,結果老大夫說孩子那麼大了只能生不能打。
沒幾日,我就生了那個孽種,想過扔了,但又覺得稚子無辜,好不容易帶著他活命,結果,后來遇到三皇子,他就貼了上去。
然后他就信了三皇子的話,就想殺我,他才六歲啊!
9
陛下子嗣單薄,如今只有三位皇子,大皇子雖占長,其母又是貴妃,得世家擁護,可性情殘暴,三皇子出身雖一般,卻謙遜有禮,頗有賢名,剩下的六皇子尚在襁褓,看不出好壞。
可如果陛下無嗣呢,和陛下最近的一脈就是恭王一脈。坊間早有傳言,恭王的腿就是陛下害的,不然,哪至于是陛下登基。而陛下登基至今,對恭王也多有防備,連就藩都不讓恭王去,硬生生將人留在京城里。
這難道不是心虛嗎?想到這里,我更堅定了想法,我只是想讓皇位換上一脈,又不是改朝換代,怎麼算過分呢?只是,憑我一己之力還是不行,我需要說服沈淮,可他最是重情重義,我未必能勸得了他。
好在,還有柳如月,以她的性子得罪人應該不在話下,我一邊期待她出現,一邊又害怕她出現。
三個月后,當我看到柳如月又和三皇子勾搭在一起時,我那顆懸著的心突然就落下了,果然這就是宿命嗎?兜兜轉轉,他們兩個竟然還能遇到。
10
賞花宴上,三皇子沒有帶皇子妃,反而帶上來名不正言不順的柳如月。
三個月不見,柳如月的面容有了很大變化,三妹生得溫婉,可如今的柳如月卻越發美艷動人,若不是我太過熟悉她,乍一看也未必認得出。
短短三個月,就能有這麼大的變化,果然不是人。
也不知道這樣的精怪云深道長有沒有辦法應對,只是,如今我連云深道長的人都沒有找到。
我想了半天,才重新振作起來,就聽到她和眾人大放厥詞,言語間透露著一種「你們在座的都是垃圾」的自信。不少女眷都聽得皺了眉頭,可柳如月卻毫不在意,一副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真是為三皇子拉了不少仇恨。
11
我與父親說了這事兒,父親道,「你只記得你妹妹還好好養在莊子上。」
「那她若是鬧出什麼事兒?」我不放心道:
「她如此行徑,三皇子又不是傻子。」
我心中暗自忖度,只怕三皇子根本就不會覺得柳如月行為出格。雖然三皇子的風評一向比大皇子好,可這種東西又不是不能裝,再不濟他那些門客也會替他籌謀,誰知道三皇子真實的一面到底如何呢?
我又與父親說柳如月最近做買賣的事,父親并不在意,倒是更關心我,「阿蘊,你妹妹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沈淮待你可好?」
「自然是好的。」
12
我正繡帕子,就見沈淮氣沖沖過來,不等我說話,他就讓人都下去,急躁地在我跟前來回走,伸手想拍床,卻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