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送走楚恬恬后，我更加無聊。

整日押著樹南和我一起學習。

終于。

1977 年，高考恢復的消息傳遍全國。

無數知青激動得落淚。

所有人都全身心沖刺最后的階段。

我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參加了考試。

或許是知道我在做很重要的事，寶寶全程很乖。

———

「林若林若。」樹南激動得跑過來，「林若，錄取通知書來了。」

「你考上京大了，林若。」

他抱著我猛親。

我剛想拿過他手中的錄取通知書，肚子開始疼痛。

我要生了。

40

樹南害怕得手抖，想觸碰我又不敢。

我又氣又好笑。

從來沒見過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怕過什麼，僅有的兩次慌亂全都給了我。

「愣著干什麼？快去找三叔，拿著里面的包裹，我們去醫院。」

他一下被驚醒：

「我這就去，我這就去，若若你等我。」

三叔來得很快。

躺在醫院的床上我開始害怕：

「樹南，你很愛我對不對？」

樹南握著我的手，聲音顫抖：「我超愛，我只愛你。」

「樹南，我會沒事的，對嗎？」

「會的，會的，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家屬請留步。」

「樹南，樹南……」

41

生產的過程還算順利，生完孩子后我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就看到樹南雙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若若，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好了，」我輕輕地撫摸它的頭發，為他順毛，「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寶寶怎麼樣了？」

他這才想起寶寶。

正好護士抱著寶寶過來：

「恭喜二位，喜得千金。」

護士說完就要把寶寶交到樹南手里。

樹南抱著孩子像是抱著炸藥。

孩子一動, 他就開始嚎叫：

「拿走拿走，快拿走。」

「他會動, 若若，他太軟了，我害怕。」

這麼大一只被個孩子嚇得吱哇亂叫。

我無語。

護士無奈地接過寶寶放到我懷里。

我靜靜地看著我們的寶寶。

欣喜一點點襲上心頭。

這是我生的哎。

我哎, 我超厲害。

42

臨近開學, 我跟著樹南回了家。

婆婆自從知道我懷孕后就一直催。

各種營養品，嬰幼兒用品不間斷地從 京都寄來。

話里話外都是公公也妥協了。

就想抱孫女, 啥也不管了。

到家后，公公就看了孩子一眼就走開了。

我以為他不喜歡女孩。

結果夜里起夜，看到公公看著孩子傻笑。

「爹, 你這是……」

公公被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擴大音量掩飾自己的心虛：

「我就是看看, 正好溜達到這了。」

「我才不是想看她，我就是走錯了。」

公公的臥室在一樓, 我們在二樓……

嗯，走錯了。

直到第二天，公公都不敢在我面前看寶寶。

放學回來, 婆婆笑著和我吐槽：

「他就是拉不下臉。」

「你們不在家他, 就抱著孩子不撒手。」

「全大院就沒有不知道他有孫女了。」

說著，公公就抱著孩子回來了。

他假裝嚴肅，將孩子交給我們, 轉身就走了。

我和婆婆偷偷摸摸不敢笑出聲。

43

夜晚，我躺在樹南的懷里：

「樹南，暑假我想去南方。」

他詫異地看我一眼：

「去那兒干什麼？」

「我想去南方做生意。」

他沉吟片刻，氣氛有些凝固：

「錢夠不夠？不夠我再去問爹娘借點？」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他會像我支持他讀軍校一樣支持我。

公婆想讓我進事業單位安安穩穩。

可是，既然來到這個充滿無數可能的風口, 我注定不可能安分守己。

我開心地蹭了蹭樹南的肩膀：

「錢夠了，楚恬恬也投資了一些，我想試試水。

」

「真決定好了？」

「嗯。」我堅定地點點頭。

「決定好了就去做吧，不管怎麼樣, 有我。」

「好。」

……

翌日, 我坐上了火車, 告別親友, 帶著樹南的支持走上南下的道路。

我想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代，找到一條獨屬于林若的路。

番外

1.「樹南小霸王日記」

1974.4.15

鄉下也挺好，沒這麼多糟心事。

1974.5.1

今天出去玩了, 村民們真熱情。

1974.5.15

今天男生們都去干活了, 只能和女生玩。

1974.6.1

今天村里的小伙子邀請我去玩了，終于和村民混熟了。

1974.6.15

今天看到了一個小辣椒。

她怒氣沖沖地瞪我一眼。

不過，她可真好看。

1974.7.1

和小辣椒混熟了, 開心。

1974.7.15

今天又和小辣椒吵架了，我好像有點喜歡她。

1974.8.1

把小辣椒哄好了，她笑起來可真美。

超級喜歡。

1974.8.15

小辣椒好像喜歡宋溫辭那個悶騷的老狐貍。

不開心！

可我還是超級無敵喜歡她。

我沒救了。

1974.12.29

小辣椒是我的了。

我好愛她！

2.「宋溫辭君子日記」

1974.4.15

今天到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媽煩死。

1974.5.1

今天又要干農活了, 真煩。

1974.5.15

老是有些人覬覦我的美貌，有點煩。

1974.6.1

日復一日地干活，煩。

1974.6.15

今天見到了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

比妹妹的洋娃娃還要精致好看。

1974.7.1

笨蛋小姑娘對我投懷送抱了。

又軟又美。

真想弄哭她。

1974.7.15

笨蛋小姑娘又來招惹我。

真想……不可描述，不可描述。

1974.8.1

今天小姑娘穿了新裙子。

白皙通透的皮膚晃眼睛。

想把她藏起來。

想……不可描述, 不可描述。

1974.8.15

小姑娘好像喜歡樹南那個二傻子。

我要將她鎖起來。

不可描述，不可描述。

1974.12.29

小姑娘是我的了，她真熱情。

我好愛她！

……

嗯……

明天得和樹南整點韭菜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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