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者,我現在就把主臥騰出來讓給你們。」
「我們的婚禮已經取消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周祁的臉色立即變得慌亂,向我解釋:
「瑾棠,你怎麼會這麼想?洛洛是我妹妹。」
「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
他的目光誠摯,一如第一次說喜歡我的那天。
可是回歸現實,看著面前的一地雞毛,就會發現多麼可笑。
口口聲聲說愛我,又為我做了什麼呢?
既調節不好我與家人的關系,又不能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已經明顯不可能再和平共處,卻還想甘蔗兩頭甜。
怎麼可能呢,周祁。
無論你做何決定,我都不要你了。
11
我離開了江城。
在周祁送周洛回家的時候,我去了機場。
我知道他會選擇站在我這邊。
可那并不是因為離了我他不能活,而是他舍不得我為他營造的舒適圈。
七年的朝夕相隨,我們一直都是對方最重要的人。
周洛回國后,我明顯地感覺到我在他心里不那麼重要了。
可能是放在一起就有了比較,落差立見高下,誰的分量更重,一目了然。
離開他,其實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難。
從決定目的地到訂好機票,也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把我和周祁的家塞得滿滿當當。
走的時候,卻拿著比來時更微不足道的行李。
在路上,我折斷電話卡,拉黑刪除周祁的一切聯系方式。
三個月后,聽桑寧說。
周祁找我找得都快瘋了。
而我早已回到我出生的地方。
在千里之外的小鎮上,開了間工作室。
我買了處繁花似錦的小院子。
每天清晨推開窗子,愛麗絲泡泡總會驚艷我的視線。
節奏很慢,但是一切都是那麼寧靜和踏實。
12
明媚和藹的五月,槐花潤白。
小溪變得豐滿,奔走中與石頭撞個滿懷,叮咚作響。
我與客戶確認好禮服細節已是晚上。
我踏著月色回家。
走到小巷口,聽見有人在喊抓賊。
在我疑惑的間隙,一個人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我驚慌失措,撿了塊板磚防身。
可是我太害怕了。
所以在他靠近我的時候,我把板磚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高個,板寸,兇相畢露,眸子漆黑的男人踉蹌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向我。
我的第一反應是我完了。
但是他沒有多做停留,瞪了我一眼,轉身繼續往前跑。
13
我軟著腳跑回工作室,立刻報了警。
不到十分鐘。
剛才的男人竟直接找上門來。
看到是我,他怔了一下,皺起眉頭:
「是你?」
我哆哆嗦嗦地避開他的目光,忙不迭否認:「不是我,不是我。」
「小姐,砸到人不道歉就算了,這是什麼態度?」
在我看來,他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我欲哭無淚,就知道他一定是來找我算賬的。
眼見他還要上前一步,我指著桌上的包:「包里有你想要的東西,拿了趕緊走。」
我擔心會激怒他,不敢說我已經報警了,只能不斷后退,和他保持距離。
「這位女士,麻煩你冷靜一下。」
他無奈,抬起手往兜里掏著什麼,我忽然意識到他可能有刀。
我瞬間寒毛直豎,拿起隨手能摸到的東西砸向他,邊砸邊叫救命。
「混蛋,臭流氓,你快滾!」
面前的男人原本只是躲。
聽到我的話后,立刻沉下面色,大步上前,冷凝著我:「你說我什麼?」
我被他嚇得愣了一下。
一腦門子問號。
男人的眼睛兇如鷹隼,突然像發了瘋一樣,朝我怒吼:「我這輩子,最恨別人說我是流氓!」
「老子是警察!警察!」
在我震驚的眼神中,他的手又伸進兜里,掏出了他的身份證。
「警員證沒帶在身上,這是我的身份證。」
「看好了,裴、然。」
「不是什麼臭流氓。」
14
裴然收好身份證。
我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的白色襯衫:「你沒穿警服。」
裴然的語氣緩和下來:「我下班了。」
我仍心有余悸:「可是你一個人來……」
裴然兇了我一眼,顯然對我很不滿,咬牙切齒:
「那是因為某位女士報警,說看見犯罪分子的臉,她很害怕,很恐慌,而我恰好離得最近。」
我心想你就是當事人,能不近嗎。
話說到這兒,他終于意識到了什麼,惱怒地看著我,毫不客氣:
「所以,你口中的犯罪分子,就是我?」
「你連誰是賊都分不清,還學人家抓賊?你有病吧?」
「老師有沒有教過你,在確認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再見義勇為?」
「等警局開展安全知識講座,我一定邀請你去,坐第一排……」
說得跟真的似的。
我怎麼敢反駁,我是因為太害怕所以板磚脫手。
我抓起桌子上的剪刀,離得他遠遠的。
「在警察到來之前,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他只給我看了身份證,我沒有看到他的警員證。
況且警察出警,不會低于兩個人。
傻子才會相信他。
「得。」裴然無奈。
見我是真的害怕他。
后退到門外,站在原地不動。
很快,我看見警車在門口停下,車上下來兩個警察。
我聽見他們叫他:
「隊長。」
事實證明,確實是一場烏龍。
我深感抱歉。
冤枉好人不說,還罵他是流氓。
15
再次遇到裴然是在一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