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初白手里的手機,本來應該屬于我。
可是她自己的手機不小心被她掉進水里,所以她便向爸媽撒嬌要我的手機,還美其名曰監督我學習。
下課鈴響,聽聞校花被罰站,其它班的人紛紛出來看。
姚初白便微微垂下頭,剛好露出一雙微紅的眼圈,睫毛上還有點點淚珠。
她在裝柔弱這方面很有天賦,沒一會兒便吸引來了護花使者。
5
穿著校服的少年遞給姚初白一張手帕,手帕上是一片玫瑰的鮮紅花瓣。
這是他的第二屬性,矜貴而燦爛,就像他這個人。
而他唯一給過我的一張手帕,上面只有一截滿是尖刺的青色枝干,就仿佛在警告我遠離他,否則就會被扎得鮮血淋漓。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原來是宋方池啊,和我有娃娃親的未婚夫。
他擁有一雙睫毛豐密的清澈桃花眼,只不過在看向我時,眼神冷得像冰。
「姚隨歡,你又做了什麼連累初白?」
一上來就是毫不客氣的質問語氣,和當年一出車禍就怪罪于我時一模一樣。
令人厭惡至極。
「關你 P 事!」
我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粗口。
宋方池神色十分不悅,「你一天就學了這些?如此墮落,你一輩子也考不上大學。」
宋方池一直都是第一名,我記得很清楚,因為他總是會徹夜教姚初白做題。
而我請教他時,他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就仿佛我問了很愚蠢的問題,跟我講題浪費時間。
我一直這樣以為,所以我拼命努力,只有在逼不得已時才會小心翼翼地去問他。
我不想浪費他的時間。
直到我偶然間看見他跟姚初白講題,是一道很基礎的題。
但是姚初白總不理解,他便一點一點將知識揉碎了給她講,那副耐心又溫柔的模樣,曾讓我在很多個晚上輾轉反側,直到天明。
「宋方池,別以為你成績現在比我好點就可以對我說三道四,最終高考誰比誰分高還不一定呢!」
6
說完我也不想看這膩膩歪歪的兩人了,猛地推開宋方池向前走。
走到一片竹林時,忽然從里面彈出一棵竹筍,擋住了前進的腳步。
我換了個方向,那棵筍扭了扭筍尖,筍屁股一抬,又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嘆了口氣,知道這棵筍是賴上我了。
這種筍比較特殊,一般都是第二屬性為竹子的人在成人時產下的附屬品,擁有一點人的意識,就跟人類的寵物貓貓狗狗差不多。
一般來說,它們會和產下它的主人在一起,除非它很不喜歡它的主人,才會離開主動尋找其他衣食父母。
我抱起竹筍,彈了彈筍尖,它立馬甩了甩腦袋,又翹了翹屁股,一副求收養的模樣。
我嚴肅地說:「先說好,跟著我是要過苦日子的,愿意就點頭。」
那矮矮胖胖的竹筍頓時彎擠成了 180°。
我忍不住笑出聲,剛剛將它放進包里,就瞧見兇神惡煞朝我走過來的姚鶴云。
7
「姚隨歡!!!」
不同于姚初白,姚鶴云和我是從一個娘胎里鉆出來的。
但他卻偏愛于姚初白,每一聲甜美的姐姐叫的人都是姚初白。
而對我,他只會沒大沒小的叫我的名字,即使,最疼他的人一直都是我。
眼見著他就要惡狠狠地撲上來,我立馬移開兩步。
上次就是這樣,姚鶴云以為我欺負了姚初白,將我推到地上,我腳腫了三天。
砰的一聲,姚鶴云撲到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他瞪了我一眼,氣急敗壞地說,「姚隨歡,你躲什麼!」
「不躲,難道要被你推到地上?」我冷冷道。
姚鶴云便叫嚷著說我造反了,而后又責問我為什麼要欺負姚初白。
這才多大一會兒,連高一的姚鶴云都知道了,姚初白傳播消息的速度真是一絕。
「你就是嫉妒姐姐拿了你的手機,所以才害她,你心思真惡心。」
「她要是不說老師的壞話,我能拿她怎麼樣?」我冷冷地嘲諷道。
「哼,學校誰不說兩句老師,姐姐說說怎麼了。倒是你,居然還告狀,真令人討厭。」
姚鶴云嗤之以鼻。
我定定地看了他兩眼,忽然覺得沒有爭論的必要了。
這個是非不分的白眼狼弟弟,從根里就壞了。
8
我轉身要走,姚鶴云卻不想輕易放我走,爬起來要蠻橫地拉住我。
這時候余光里忽然有個人從我側面沖過來,他的肩膀就在我的眼前劃過,我看到一個很高很帥的男生單手拎著書包往前沖,然后又將姚鶴云狠狠地撞到了地上。
姚鶴云罵了一句,一時間沒能站起來。
那個男生這才停下,轉過頭,嘴里夸張地說:「不好意思,沒看見。」
話是這麼說,但眼里卻沒有半分道歉的意思。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姚鶴云咬牙說。
「被你發現了,我就是故意的。我還以為你在欺負同學呢。這可不行,咱們大小是個共青團員,不能干這事。」
「你誰啊?」姚鶴云氣憤地問。
「忘了介紹,我是新來的轉校生,我叫陳清越。
原來學校都叫我越哥。你叫越哥是不夠格了,這樣吧,你可以叫我一聲爸,以后我還能罩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