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以前同學……」
「姐姐,你同學長得好像一個明星。」
周軒看著江馳,有些興奮。
江馳懶懶地抬了抬眼皮,朝周軒開口:
「她剛剛和我吃過飯了。」
「哦,那可以放著明天吃啊。」
「她不吃剩飯。」
江馳又示意他,「給我吧,正好我沒吃飽。」
我:「???」
連周軒一時都愣了,竟傻傻地將飯盒遞給了江馳。
江馳接過,又問他:「還有事嗎?」
周軒蒙蒙地回道:「沒……沒了……」
「那走吧。」
「啊好,那……姐姐再見。」他傻傻朝我擺了擺手。
連我都有些蒙:「小軒,再見……」
周軒走了,只剩我和江馳兩人,氣氛一下又有些怪。
「那……再見,江馳……」
13
我向他道了句別,準備上樓。
沒想到剛邁出腳,手腕突然被他抓住,他微微用力,將我整個人扯到身前。
「林小兔,就是這麼謝我的?」
他語氣中有幾分危險,目光直直盯著我。
「江馳,你干嗎呀……」
被他禁錮在身前,一時緊張得不行。
「我們什麼關系?」
「不是同學嗎……」
我小聲解釋。
他輕笑一聲,突然伸手環住了我的腰。
我慌亂著,抓著他腰間的衣服。
他聲音又沉了幾分:「林小兔,欠我的東西什麼時候還?」
「我……還欠你什麼呀?」我有點不明白。
他低低笑了一聲,嘴角勾著一抹壞笑。
附在我耳邊,輕聲問了句:
「你看今天的月亮圓嗎?」
我下意識抬頭看天,天空繁星點點,分明沒有月亮。
「沒……」
話沒說完,他突然一只手扶著我的腦后,低頭吻了上來。
細密的吻落下,他呼吸急促,我一瞬間腦袋都空了。
呼吸被奪走,整個人都有些軟,他手臂緊緊扣著我。
我腦袋逐 漸發昏,伸手去推他,沒想到他竟然轉身,將我整個人壓到車上親……
剛開始還算溫柔,逐漸地便失控般,瘋了似的索取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過我。
我整個人都傻了,腦袋缺氧,大口喘息著呼吸著空氣,嘴唇都是麻的……
我蒙蒙地看著江馳,喘著氣。
他也直直盯著我。
夜風微涼,臉卻是無比的燙,秋風將一縷碎發吹至臉頰。
他抬手,輕輕給我撥到了耳后。
眉梢微挑,聲音里帶著幾分勾引和促狹:
「看夠了嗎?在一起吧。」
一瞬間,好像回到了十八歲的那個夏天,我猶豫許久不敢表白。
而他向來霸道強勢,也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在一起吧,是不是那天他也想說這句話呢?
可我,卻再也沒有十八歲時的無知無畏了。
「江馳,我們不合適……」
「林小兔,你不喜歡我?」
「以前喜歡過……」
只是如今,不敢再喜歡了……
從七年前,我離開的那一刻,就做好了此生不再見的準備。
沒人知曉我那段時光經歷了什麼,我咬著牙,千次萬次,救自己于這人間水火。
熬過去之后,就會發現,自己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自己了。
我喜歡江馳,哪怕再見,還是會一眼心動。
可那又怎樣呢?太濃烈的東西總是不長久。
我漸漸變得清醒,也學會了減少期待。
愛情于我而言,向來不是必選項。
我們也不再是十七八歲懵懵懂懂的年紀,我們之間隔了七年,有誰會為了這一份不清不楚的感情守七年呢?
誰都有一時上頭的時候,可激情退卻、消磨殆盡之后呢?
我和他不一樣,我沒有底氣,更不敢去賭,我輸不起的。
14
我媽的手術很順利,術后身體沒有異常排異現象,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孟夢一直陪著我,連周軒和他媽媽都來了醫院探望。
周阿姨剛剛退休,拉著我的手不停噓寒問暖。
「夭夭,我瞧著是不是瘦了?」
「有時間和小軒一起回家吃飯,離得也不遠,阿姨都想你了呢。」
周軒也在一旁笑著:「是呢姐姐,媽經常念叨你呢。」
「我也想您,等元旦放假就去看您好不好?」
我抱著她,不禁眼眶一熱。
那時,是周警官周阿姨,看我衣不蔽體,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了我身上。
那時,她每天去醫院探望我,鼓勵著我。
她資助我的那一萬塊錢,幫我撐過了每一個難熬的深夜,這個恩情,一輩子也還不清。
原生家庭的悲劇,是我的不幸,可我又很幸運,每個階段都遇到了這些溫暖的人,陪著我。
只是剛送走周阿姨母子倆,就看到了拎著禮品前來的,一臉陰沉的陳猛。
「呦,挺有本事啊林夭。」
他一臉陰陽怪氣,我不明所以。
「小猛哥,你什麼意思?」
他不屑輕哼一聲:「怎麼著,一邊吊著我兄弟,一邊和別人糾纏不清?」
「你誤會了。」
「誤會?你知道這七 年江馳是怎麼過的嗎?」
他突然提高音量,大聲質問我。
孟夢最先看不下去了。
「你有病吧!你吼什麼吼!」
陳猛依舊怒氣未消,他盯著我,眼神里皆是不滿。
「江馳這個傻逼,托人買你的書,連夜給你媽找最好的醫生,放下工作在你身邊忙前忙后,你呢,一句不合適就把人打發了是嗎?」
「他特麼眼巴巴等了你七年,每一天過得多難你知道多少?」
陳猛的話,每一句都猶如一記重錘,擊在自己心上。
我站在原地,只覺得自己腦子里亂極了。
「你神經病一樣,周警官不過是夭夭原來的資助人,心臟的人看什麼都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