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死,我動不了殺心,只能等死。
死前還沒骨氣想著把華慎哄到床上蹂躪一番。
放開他后,我眼冒綠光「我做湯給你喝。」
華慎眼神微瞇,想起某些不美好的經歷后,捏了捏我的鼻子「不準加其他東西。」
我點點頭,眉目彎彎,笑得像只狐貍。
幾度翻箱倒柜后,找到嫁妝里幾包沒拆過的催情藥,全抱著熬補湯。
我蹲在小火爐旁,一轉頭卻發現,華慎靜靜立于我身后……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挽。
我緊張得冒汗,恨不得把手里的東西活吞了銷贓。
我訕笑「君子遠庖廚,您老人家還是出去吧。」
「我幫你。」
華慎接過我手里的藥包,問我「這是什麼放多少」
我一臉正經,胡扯道「去膻味的香料。」
他道「全倒了。」
「」
整包粉末倒得干干凈凈,我看著瓷煲里融化的粉末,用實力坑自己,他可……真棒。
湯熬了半日,當我端上去給他時,剛好他沐浴出來,墨發上還沾著水光,我只覺得他美色惑人。
突然,一口湯懟到我面前,「我喂你。」
「……」
他神情閑雅,「你為我熬湯,我喂你喝,有什麼不對」
可惡,被報復是我的錯覺嗎?
我含淚喝了幾大口,都沒騙到他喝一口。
渾身熱氣籠罩,我朦朧中只瞧見他眼睛濃郁如黑夜,笑起來像只老狐貍,我推了他一把。
「難受,你快點。」
他附身壓下來,渾渾噩噩的夜晚里月光透出幾絲清寒……
16.
次日,華慎端來黑乎乎的避子湯,我嫌苦,喝一口吐一口,全澆花盆里。
他臉黑如鍋底,「回封地要趕一個月的路,讓人再熬,乖乖喝掉。
」
我不以為意地吐了舌尖。
我要鬧和離,讓他自己回封地,橫豎我也活不長。
正值秋季,按往年慣例,皇上會帶著皇子和器重大臣狩獵,而華慎怕我悶得慌,向皇上求恩騎馬帶了我。
太后本是吃齋念佛的年齡,也跟看年輕輩狩獵 ,她笑得陰測測的,讓我脊背發涼。
我害怕地往后縮了縮,華慎摟住我的肩,「怎麼了?」
我搖搖頭,不想讓他淌這趟渾水。
華慎沒有狩獵的心思,只是帶著我在林野中悠逛,我坐在馬前,他在身后騎馬。
他握著我的手,他從背后的抽出竹箭,撐開弓弩,一箭射中了鹿的眼睛。
我好奇得拿著射到的小動物,索性自己試了支竹箭。
不巧射中了人。
那個姑娘年紀比我稍大些,眼睛靈動得像只深林糜鹿,小腿被我射中,叫得很慘。
她朝身后的背影道「華大哥,你也在啊。」
「嗯。」華慎撕掉半截衣袖替她簡單包扎 ,「回京城快三個月了。」
「妙兒以為你不會回來。」
我在兩人的對話中,得知那個姑娘叫林妙兒,在華慎的封地養過兩年病。
華慎將她扶上馬,他在我面前蹲下「我背你。」
「華大哥,這是」
「我內人。」
空氣漸漸靜謐,我趴著華慎背上打量林妙兒,沒主動和我講過一句話,對我的敵意很明顯。
不過,我射中她的腿,記恨我也應該的。
回到駐扎的營地,林妙兒被侍女扶著,還不忘一步三回頭。
我氣笑了,真不把我放眼里。
17.
我把華慎的密衛揪出來,「林妙兒和你們主子什麼關系」
密衛饒頭,「主子曾經打算娶她……呸,主子打算找不到人成婚就娶她……也不是……主子不打算娶她。
」
小兄弟,你是被威脅了
果然我的腰上搭了只手,華慎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寸步不離跟著我。
「林妙兒是舊友的妹妹,在我的封地養病,讓我護她安全,你不要誤會。」
我聽完后,只覺得命運弄人。
華慎根本不知道,林妙兒就是太后的孫侄女。
他回京城那天,若是知道林妙兒是太后安排給他的人,也不會接了我的繡球。
喉頭再次涌上血腥味,胸口仿佛壓了無數的碎石,毒藥的作用又發作了,我勉強支開華慎「去,給我烤只兔子。」
待他走后,我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踉踉蹌蹌跪在太后的營帳前。
我想試試。
太后端坐在帳內,眉目慈善,但咯咯笑得很難聽。
「沒錯,哀家沒想過讓你活,憑你刺殺南藩王,更是無稽之談。」
我跪得迷迷糊糊。
太后果然是逗我,她從未想過刺殺華慎,也不需要給華慎生兒子。
我的毒愈發嚴重,近日總是神志不清,已死將死之人,她的侄孫女很快就能光明正大嫁給華慎。
這算不算……物歸原主。
「解藥是活仙丹,只有皇帝有。」太后笑得儀態萬千,宮里的女人手段千回百轉。
活仙丹,皇帝也只有一顆,寶貝得很。
而我劉迢迢只是個冒牌貨,皇帝不會關心我的死活。
若我向華慎提起,他恐怕要逼宮才能讓皇帝解囊相助,屆時華慎的地位和性命不保。
若不能為她所用,就毀掉……
在昏迷前,營外腳步匆匆,有人闖了進來,渾身熟悉的清冽氣息。
我想死在這種安心的氣息里。
18.
我醒來時,抄了一份和離書,偷偷藏在袖口里。
林妙兒想上位,熬到我死那天吧。
華慎剛送走御醫,難得臉色陰翳,他猜到了,我的毒和太后有關系。
我湊過去撫平他微蹙的眉心,「又不是你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