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爅比我大三歲,早就到了適婚之齡,我已嫁人,不應該為了我耽誤終身大事。
江爅目光深幽:「除了你,我誰也不考慮。」
「咳咳......」我輕咳出聲,江爅他太固執,每回都是這套說辭,怎麼勸都勸不住。
時間久了,我也懶得再勸了。
或許,等他哪一日遇到合適的,就會改變心意了吧?
又寒暄了一會兒,我起身告退:「我得回去了。」
他起身送我,叮囑道:「若是有事找我,派人來告知店小二便可,我收到飛鴿傳書就來見你。」
「好。」我離開茶室,去找小二。
我對小二交代道:「三日后,會有一位朋友來瀾字房找我,若我沒來赴約,卻派了東宮的人來買三份梨花糕,那你便讓我那位朋友想辦法進宮來找我。」
「好,我記下來了。」店小二將我說的話一一地記在心上。
走出東籬居后,我登上馬車往宮里走去。
卻不知,此刻夏炘正在對面茶樓的二樓窗臺看著我。
他臉上的神色凝結成冰,掌心的茶杯被他捏碎,鮮血滴落。
東宮。
太子回到寢宮,他一改往日的溫柔,眼眸通紅地問我:「輕瀾,告訴孤,你昨夜去見了誰?」
我淡然自若地答:「去見了幽蘭谷谷主,怎麼,你跟蹤我?」
夏炘明顯地不信:「除了他,還有誰?」
我沉默片刻,前世我每回去東籬居見江爅都會瞞著夏炘。
他亦不知道江爅的存在。
我爹爹收養江爅后,將他保護得很好,外界并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云皇后每年派人去取鮫珠時,爹爹都會提前幾日將江爅送走,待鮫珠取走后再接回來。
爹爹吩咐過我,對皇后太子,以及對外,都不可以提起江爅的存在。
我隱隱地察覺這和江爅的身世有關,起先我以為是有他父母的仇家在追殺他,越少人知道越好。
爹爹不許我多問,我也就當作不知道。
可這些年我在皇宮也打探到不少小道消息。
我從某個貴妃那里聽說,皇帝不止夏炘一個皇子,他還有一個皇子流落在民間,是微服出巡時與民間女子所生。
礙于皇后嫉恨,才沒有相認。
可他卻多留了一道遺旨,萬一太子有閃失,二皇子可繼承皇位。
我猜測江爅便是皇帝流落在民間的二皇子。
「沒了,就只見過那位谷主。」我一頓,補充道,「我回宮時,路過一茶樓,進去喝了一盞茶,僅此而已。」
「只是喝茶?」夏炘語氣變得疏離冷漠,「孤昨夜做了一個夢,你想知道孤做了什麼夢嗎?」
16
「什麼夢?」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莫非,他也重生了?
「孤夢見,孤被熊熊烈火燒死,本該屬于孤的皇位被別人奪走了。
「孤還夢見,那人身穿龍袍,坐在御書房,夜夜撫摸著你的畫像,癡情地喊著你的名字。」
夏炘眸光一厲,冷聲地問:「沐輕瀾,是不是你,背著孤勾結了外人,要置孤于死地?」
前世我死得早。
不知道后來夏炘登基沒,他做的夢難道是我死后發生的事?
還是說,他也重生了?
那個奪走他皇位,撫摸著畫像思念我的人,是江爅吧?
看來,江爅果然是那位流落在民間的夏國二皇子,他將來會發動宮變,奪去夏炘的皇位。
只是前世,我未曾看見這一幕。
「我沒有。」我搖頭,反問,「夢怎麼能當真呢?」
「若不是夢,而是即將會發生的事呢?」
夏炘朝我步步逼近。
「孤原想彌補前世對你的虧欠,可直至孤看見你和前世殺了孤的人在茶樓見面,孤才深覺,孤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個。
「前世,孤殺你并沒有殺錯,是你背叛孤在先,孤竟然到現在才知。」
我的手腕被夏炘拽得生疼。
是了,夏炘也重生了,前世他活得比我久。
我掙扎著,解釋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從未背叛過你。」
「呵。」夏炘冷笑,咬牙切齒道,「無須再狡辯了,這一世,孤不會再被人燒死,更不會被人奪去皇位。
「前世你死后,孤對你愧疚不已,如今終于可以不用再愧疚了。
「沐輕瀾,你不配孤憐惜你!」
夏炘說罷,將我拽入懷中,兇狠地咬著我的唇,血腥味在我們的唇齒間暈開。
夏炘心底應該清楚,我并沒有勾結江爅。
江爅在籌謀的事,我前世到死都不知道。
夏炘方才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替他自己前世殺我找一個借口,來減輕他對我的負罪感。
在回宮之前,我已將蕭玄翊給我的香囊貼身藏著。
就是防止弄丟了,或是被蘭姝派人搶去。
我也料到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果然,夏炘脫去我的衣衫時,發現了那枚香囊。
他將香囊奪了去,眸色通紅,醋意翻涌:「這是他送給你的定情信物?昨夜你是不是已經背著孤,和他有過肌膚之親?」
「你有病不妨讓御醫來看看。」我伸手去搶香囊,「把香囊還給我!」
夏炘的眸子染上怒火,將我按住,一字一句道:「沐輕瀾,你惹怒孤了!」
他說著便要懲罰我。
「等等。」我叫住夏炘,「夏炘,實話告訴你,這枚香囊是我向幽蘭谷主買來對付那只蘭花妖的,可以防止被她蠱惑,并非你說的什麼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