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巴站在村頭，一直目送我和常大哥翻過山頭。

打獵一開始很順利，我打到了幾只兔子和山雞，夠吃到過年了。

但在追一只野豬的時候，我和常大哥走散了。

我雖然真身是靈蝶，但總歸是蟲子，最怕寒冷，一到冬天就只能守在火爐旁續命。

渾身凍僵前，我找了一個背風的山洞。

一個矮小的老頭從土地鉆了出來。

「小蝴蝶，你可不能死在我這里啊，不然清……」

土地急得團團轉。

「清什麼？」

土地：「不然擾了我清凈，你這麼貪圖享受，要是死了留在我這里，我可養不起你！」

我翻了個白眼，虛弱道：「不想讓我死你這兒，就給我生點火……」

土地一拍腦袋：「你瞧我這給急忘了。」

有了火堆，我凍僵的身子才漸漸暖和過來。

「土地公公，要不你上報九天，讓他們把小……清源仙尊請回去？」

8

那天我磕到腦袋，無意中看到了土地，也是他告訴我清源仙尊的事情。

按理說清源仙尊不問世事，只是一心守著桃花神樹，又怎麼會主動入幻境還受了傷？

土地語氣躲閃：「那個，仙尊的事情豈是你我能揣測……仙尊心懷九天，九天有難，他自然會出手……

「哎呀，現在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就那麼不想和仙尊在一起？這等機緣可不是誰都有的，九天之上那些神仙可都求不來啊。」

這對于其他人來說是機緣，對我來說就是作死啊。

「我這不是和仙尊之前有些誤會，而且我還……一言難盡啊，土地公公，我不想死啊。」

當務之急就是送走清源仙尊，還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所以之前九 天的熟人都不能聯絡，唯一的途徑就只有土地公公了。

土地嘆口氣，似乎對我頗為同情，剛想說些體己的話，就聽到外面有一聲響動。

土地一個激靈：「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一只野貓路過……不想死你就留在仙尊身邊繼續彌補啊，好好彌補才有一線生機！我先走了！」

說著就鉆入地里。

可我話還沒說完呢，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毛毛躁躁。

而且你走就走了，怎麼把火堆也帶走了？

就在我凍得哆哆嗦嗦的時候，小啞巴居然出現在了洞口。

9

我激動壞了，昆蟲本能讓我直接撲向了小啞巴，緊緊抱住他。

小啞巴也自然而然地摟住了我。

真暖和啊。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我再醒來已經回到了家里。

火盆燒得旺旺的。

小啞巴坐在床頭，見我醒了，剛剛暗淡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

他比比劃劃，然后從桌上拿來一碗酒，凜冽的酒氣中帶著淡淡的桃花清香，仔細看酒水也是淡淡的粉色。

【桃花酒，你喝了可以驅寒。】

小啞巴神情殷切，但卻透著一股虛弱。

我看著酒水想到了某些回憶，見我出神不喝，小啞巴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趁我毫無防備，就覆上了我的嘴唇。

辛辣的酒水混著淡淡的桃花香氣，被輕輕推進了我的嘴里。

我的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清晰地看到小啞巴閉著眼，多少有點享受？

當初我救回小啞巴，就十分眼饞他的美色，強迫著他和我親親，看著他慌亂的模樣我就好笑。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小啞巴就占據了主導地位，常常讓我無法招架。

也不知道堂堂清源仙尊是哪里來的經驗，還是說仙尊天賦異稟，無師自通。

我嘴角不由得向下瞥，我居然帶壞了清源仙尊，讓清貴的仙尊精通吻技。

不行，我得掰正我在仙尊心中的形象，彌補過錯：「你親得很好，下次別親了，會親親的都是壞人。」

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拙劣的借口，但是小啞巴微微一笑，摸了摸我的嘴角。

那里有一滴殘酒。

我剛要抹去，小啞巴就親了上來，把殘酒裹入了嘴里。

10

淡淡的桃花酒香讓我夢到了九天之上。

那時我被花神管教，心里對清源仙尊不服氣。

我剛剛化形，年輕氣盛，又未知曉自己的炮灰身份，經常偷偷跑進桃花域。

守門的桃花精不讓進，我就嘬他頭頂上的桃花。

最后桃花精一看到我，就邁著小短腿跑了進去。

于是桃花域成了我暢通無阻的后花園。

不過代價就是被清源仙尊發現后，押著我去花神那里。

也并沒有什麼更多的懲罰，這點似乎和冷若冰霜不通情理的九天傳聞不同。

有一次我吃飽了花蜜，突發奇想摘了一兜桃花釀成了桃花酒。

香氣誘人，讓人口水直流。

桃花精偷偷看著我，我招呼他過來，誰知道桃花精酒量比我還差，喝了一口就醉了。

小小的臉蛋紅撲撲的， 我醉醺醺地笑了笑，想親一親他，可不知道怎麼的，眼前的人就變成了清源仙尊。

清源仙尊一動不動，雙頰緋紅，雙眸如瀲滟的秋水。

我忍不住抱住親了一大口。

心里說不出的滿足。

反正是我醉酒眼花的幻覺，也不用擔心清源仙尊報復我。

還能得償所愿，簡直完美。

后來我偷偷摘花釀酒的事被清源仙尊發現，被罰每日采集朝露滋養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