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安靜。
這樣好的氛圍,有種能把謊言變成真相的魔力。
「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在堅守呢?」
我撫上周淮的臉,他愣了一下:「林央……」
我說:「然后我看見了你。」
「你好特別,你和我認識的人都不一樣。你給我一種疏離感,很孤獨的感覺,若即若離。」
「我聽過很多人說自己孤獨,但我覺得你的孤獨才是真正的孤獨。感覺你內心深處一直都只有自己,你一直在偽裝。」
我低頭,四目相對。
近到呼吸相抵。
青年的臉色慢慢由粉轉紅,像閥門被壓緊的高壓鍋。
我哽咽:「你能陪陪我嗎?」
「或者……」
我湊近他耳邊,輕聲道:
「V 我一次合作機會。」
15
「……」
「!」
「???」
16
我后退兩步,差點當著太子爺的面笑出聲來。
周淮的臉色精彩紛呈,好半天才回過味來。
臉陰沉到能滴出水來。
「林央!」
青年咬牙切齒地喊我的名字。
我笑著應下。
「少看點八點檔狗血劇,少爺。」
我揮了揮手:「早點休息吧,明早我來接你回學校。」
周淮沒說話,看著我磨了磨牙。
我轉身往外走,手快觸碰到門把手的那瞬間,身后的人卻忽然動了。
淺淡的酒氣將我包圍,青年頗有壓迫力的身軀貼近我。
在我分神的瞬間,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穿過我的腰,落在鎖上。
啪塔。
啊哦。
玩過頭了。
后頸被人用牙齒輕輕咬住,像是泄憤似的,留下一個微癢的牙印。
「林央。」
周淮的聲音有些啞。
含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氣憤,又像是縱容。
另一只手落在我腰間。
「你贏了。」
我被帶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青年的聲音落在我耳邊,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要我也好,要合作機會也罷,都給你。」
「只有一個條件。」
「明天——」
「立馬踹了你那個死人老公。」
17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
我躺在床上,被熱氣蒸騰的腦袋中渾渾噩噩地想。
床邊的月光落下,我蜷了蜷手指,試圖抓住些什麼。
就被人眼尖地瞧見,順勢擠入指縫,十指相扣。
鈴聲在安靜的夜晚突兀地響起。
我甩開抓住我的手,朝著手機伸了伸,屏幕上的備注讓混沌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宋舟。
我的丈夫好像終于記起今天是我生日。
而我到現在,還沒有回家。
我剛想把它扔到一邊,卻被周淮先一步按下接聽鍵。
宋舟的聲音驟然出現:「央央?」
「怎麼還沒回家?」
回你媽的家。
我在心里回答。
「我……」
壞心眼的狗東西悄悄使勁,把我嘴里的話都撞散了。
酒囊飯袋在這方面敏銳到不行:「央央!你在做什麼?」
我剛要開口,周淮忽然摁下掛斷鍵。
宋舟的咆哮戛然而止。
我抬眼,看向周淮。
青年低頭,被我一把捂住嘴。
「聽你開的條件,我還以為……」
「這麼典的劇情,嘖嘖……」我彎起眼睛,「少爺,沒想到你是牛頭……」
手心被人咬了下。
周淮掙脫我的手,一口咬在我肩膀上。
「林,央。」
太子爺語氣陰沉:
「老子是純愛黨。」
18
年輕人的體力太好在有時候也是一種錯。
我起來時太子爺還在睡,像八爪魚一樣纏在我身上。
我撥開他的手,輕手輕腳下了床。
手機上有四十多個未接電話。
——來自宋舟。
開車路過商場的時候,我想了想,停了車。
到家的時候快中午了。
我開門時才見宋舟斜靠在客廳沙發上,衣服和頭發都有些亂。
手邊還放著他的手機。
茶幾上還擺著一個蛋糕。
我走過去,伸手捋了捋他的發。
卻突然被人一把抓住。
宋舟睜開眼,里面滿是血絲:「央央……」
他語氣有些生硬:「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和誰在一起?」
他怔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什麼,又摸了摸我的手:「……戒指呢?」
「央央!你的戒指呢!?」
被某個大少爺捋下來了。
我撇了撇嘴,抽回手,沖著宋舟笑了笑:「我給你帶了禮物。」
迎著宋舟疑惑的目光,我從商場的紙袋里掏出一頂帽子。
青翠欲滴的、綠得發亮的,一頂綠帽子。
「鏘鏘!」
我把帽子安安穩穩地放在宋舟頭上,后退欣賞了兩步:
「很適合你。」
眼光獨到,不愧是我。
宋舟像是險些被氣到背過氣,伸手把帽子狠狠地扔在地上。
大家都是聰明人。
宋舟看向我,眼眸沉沉:「……是誰?」
「你要去找他麻煩?夫妻一場,我勸你還是不要。」
「你就算要找他麻煩,他也不會太麻煩。」
「是誰?」
宋舟不依不饒。
我笑了笑:「周淮。」
太子爺的名頭很響亮,震得宋舟都愣了一愣。
回神時抓住我的手:「央央,你在騙我,是不是?」
是不信太子爺看上有夫之婦。
還是不信我會背叛我們的婚姻。
我笑了笑,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
「離婚協議書。」
文件已經擬好很久了。
我也等了很久了,白藍還是不中用。
我在他對面坐下:「你看看吧,財產分割很簡單,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不占你便宜。」
「我希望今天你就能簽好,我們離婚越快越好。」
宋舟沒動:「央央,我們可以不用離婚的,如果你介意白藍,我可以讓她……」
「宋舟。」
我打斷他的話,神色怏怏:「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見,我是在通知你。」
「合同有問題我們可以再完善,但是離婚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