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個幼崽,也不知道他喜歡我什麼。
但好像,也不錯。
可時間久了,我越發渴望自由。
我怕我忍不住去抽他的心頭血來破陣。
但那可能會害死他。
我不想做出那樣的事。
至于小崽子嘴里說的元陽,我直接當沒聽見,跳過。
我發現了這個陣法好像會吸食他人壽命與靈力。
明明我才進來百年,我的生命卻像是流逝了千年。
像極了傳說中的拘神陣。
我無語至極。
出門本想延壽,然后找機會化龍。
結果沒想到直接半腳踏進鬼門關了。
本就不多的壽命,雪上加霜了。
為了不讓自己做出后悔的事情。
我打算把陪了我許久的虎崽子趕走。
于是某天晚上。
我瞧著夜色不錯,于是伸手抓住了一旁沒睡醒的虎崽子,掄圓了胳膊,狠狠拋出!
夜黑風高拋崽夜。
他要是想跑回這里,估計得要個一年半載吧。
看著那道黑黑的拋物線,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不后悔。
活了這麼久了,早就習慣離別了。
我冷淡地喃喃道:「滾遠點吧,最討厭小崽子了。」
若是再回來,我是真的真的不會再放過他的。
4.
在白玄被我扔飛后的第二年,我從前在宗門里定下的未婚夫,楚漳南總算是找到我了。
百年不見,他的修為倒是高了不少。
「阿瀾!」一襲白衣的儒雅俊逸男子提著劍,一臉欣喜地站在陣外喚我,「我終于找到你了!」
只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個女人。
我并未理會楚漳南的欣喜,而是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后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子。
「她是誰座下的弟子?我從前怎麼從未見過。
」
從前的我還是妖獸的時候就已經是萬仙宗的護宗獸了。
在兩千歲那年,化形成妖后,便成了萬妖宗的第一護法。
就連楚漳南他太爺爺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而楚漳南則是萬仙宗為了挽留我而定下的未婚夫婿。
說他是為我而生的童養夫也不為過。
但現在是什麼情況?
而那女子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仇人一樣。
仿佛我奪了她心愛之物一般的眼神。
讓我無法去忽視她。
嘖,這倆一看就有貓膩。
楚漳南回頭看了眼那女子,神情似有些不自然,狀若無事般地解釋道:「她是友宗溫掌門的獨女,含若仙子,在我宗學習術法,算是我師妹吧。」
那女子一見楚漳南回頭看她,神情立馬就變得柔弱,像是害怕一樣地躲在楚漳南身后,小心翼翼地說:「小南哥,她會不會吃人呀,我害怕。」
感覺被冒犯到的我,皺起了眉。
我是狗成精嗎?啥廢物都吃。
楚漳南一聽,立馬心疼地輕聲安撫身后的溫含若:「別怕,阿瀾沒那麼不講理,她不吃人的。」
見溫含若還是一副怯生生的害怕模樣,楚漳南立馬就轉過頭看我,像是想讓我說兩句安慰安慰她。
我伸手撐著下巴,百般無聊地瞥了眼穿著粉色衣裙的溫含若。
一看就看出了她六十歲的骨齡。
然后給出答案。
「吃你個頭,六十歲了才金丹期,狗都不吃。」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冷冷點評道。
其實我吃人,還只吃天才,誰來殺我,我吃誰。
不然我渾身的魔氣是怎麼來的?還能是行善積德來的嗷?
「姜瀾!」
溫含若還沒說話呢,楚漳南倒是先急了,急忙呵斥我。
溫含若的臉色也一下子又青又白,眼含淚光,委屈地看了眼我又看了看楚漳南。
「對不起小南哥,我好像不該來,前輩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討厭我。」
說完,六十歲的小仙子很刻意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捂著自己的小腹走了。
「含若你別跑,對孩......」楚漳南神情擔憂,欲言又止,想追又不敢走。
只能生氣地轉頭說我:「她是陪我來救你的,你氣她干嗎啊!」
我化成人形,從湖里走了出來,淡淡一笑,懶散地靠近陣法前的楚漳南。
「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跟我發脾氣了?」我看著眼前滿臉寫著指責的男人,聲音漸冷,釋放出威壓,「嗯?」
楚漳南被我壓得伏跪在地,冷汗直流,咬牙說:
「姜瀾,我現在是萬仙宗的宗主,還是你的未婚夫婿,你要是還想化龍,就不該這樣對我。」
聽到化龍兩字,我遲疑了一會兒,這才收起威壓。
哪條蛟能拒絕化龍這兩個字?
更何況還是我這種妖獸化形的后天妖族。
當初我愿意繼續給萬仙宗做事,的確是為了他們家當初所說的化龍之法。
至于楚漳南,那是他們硬塞給我的,他們說等我與楚漳南成親那日就給我化龍法。
結果沒想到我誤入了拘神陣。
我掰著指頭算了算,再不化龍的話。
蛟蛟我呀,就要噶啦......
唉。
我嘆了口氣,妥協道:「快點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楚漳南以為是我念及我對他的感情才收了手,是因為我見到別的女人吃醋了才這樣對他。
他起來后,臉上帶著笑意,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對我說:「阿瀾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放心,你永遠都是我的未婚妻。
」
「嗯嗯啊啊,知道了。」我擺了擺手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