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不論當十佳名醫，還是當張耀祖的主治醫生，都是院長一手提拔上來的。」

「若是秦穆出事，院長也要擔責。拴在一條船上的螞蚱，當然要緊緊抱團了。」

院長最擅長搞派系斗爭，這都是他的慣用手段。

我看著顯示「發送成功」的消息，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只不過，他們的好日子也沒幾天了……」

09

手術當天。

我和秦穆在門口碰了個正著。

秦穆的心情頗好，開口向我炫耀。

「今天的手術，院長會跟我合力完成，你還是趁早收拾鋪蓋，準備滾出醫院吧！」

「話別說得太滿，不然打臉的時候會疼。」

我白了他一眼，率先進了手術室。

李琳琳的體型嬌小，病情也復雜，移植過程并不輕松。

夕陽西下。

我疲憊的從手術室走出來。對李父和李母露出了笑容。

「手術順利成功了，等琳琳在 ICU 觀察幾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

「時間比預計的要長，是琳琳的病情復雜，中途出現了大量出血等各種狀況，但我和團隊經驗豐富，都已經完美處理了。」

李父扶著李母坐到了椅子上，沖著我深深鞠了一躬。

「姜教授，你是我們全家的大恩人，以后還有什麼需要的，我一定幫你辦妥。」

還沒等我回話，一個記者就指著手術室大喊。

「秦醫生和院長也出來了！」

眾人一窩蜂地沖了過去。

渾身是血的院長臉色難看，還在站在了最前方，對著記者們耐心解釋。

「很遺憾，張耀祖在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我們沒有搶救回來。」

「手術過程沒有絲毫的問題，我和小秦發揮的也很完美，這一切都是不可抗力。

」

說完，院長和秦穆一前一后就要走。

可就在這時，一群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在院長面前出示了證件。

「我是司法部監察組的，首都醫院院長劉鐵生，你涉嫌醫療腐敗，請跟我們走一趟。」

咔咔作響的閃光燈亮如白晝。

院長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戴上手銬押走了。

李父若有若無的視線看向我，臉上寫滿了「是你做的嗎」的疑問。

我勾了勾唇角，并沒打算否認。

昨天，我托李父的關系聯系上了司法部，羅列了院長的一系列罪名，讓他們趁著今天院長手術的空隙過來徹查證據。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做。

他們的速度果然夠快，只用一天就查出了結果。

就在這時，小杜一步三回頭的找到了我，偷偷摸摸把一個 u 盤放到我手上。

「院長果然下令清除手術現場的所有痕跡，連參與手術的醫護人員都被封口了。」

「不過，咱們昨天安的微型攝像頭沒被找到，視頻拍的一清二楚。」

10

我回到辦公室，打開了那個 u 盤。

里面是秦穆和院長手術的監控視頻，長達十個小時。

視頻中，秦穆和院長意見不合，一邊爭吵一邊手術。

進手術室前生命體征穩定的張耀祖，被開膛破肚、開胸閉胸，血跡噴的滿屋都是，漸漸被折磨而死。

雖然早就猜到了手術不會太順利，但這麼外行人的手法還是出乎了我意料。

本來能活一個多月的張耀祖，硬生生被他們治的只活了一個多星期。

……

負一層的停尸房。

張振剛蹲在地上，手里緊緊捏著死亡證明，整個人跟行尸走肉一般。

我站到了他旁邊，嘆了口氣。

「患者家屬，人死不能復生，請你節哀。」

「要是耀祖在我的手上治療，我一定能救活他的，可惜被秦穆搶走了。」

「秦穆也真是的，手術出了那麼大的問題，活生生把耀祖給治死了，連個歉也不給您道！」

我義憤填膺的表演情緒還沒結束，就被張振剛死死拉住了手腕。

他的瞳孔猛睜，聲音嘶啞。

「手，手術出問題，我兒子被治死是什麼意思！？」

我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從兜里掏出手機。

「您不知道嗎？有兩段視頻都在網上傳瘋了！」

「真是沒想到秦穆是這種人，背地里毆打恐嚇您的母親，還讓您的兒子受了那麼大折磨！」

排在熱搜第一的詞條是#秦穆 殺人醫生#

里面有兩段視頻，一段是秦穆逼著王翠花簽字，一段是張耀祖手術時的醫療事故。

張振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兩段視頻，額頭青筋暴起，雙眸越來越赤紅。

「您冷靜冷靜，就算再怎麼生氣，您也不能去殺了秦穆，是不是？」

我這麼推心置腹的勸慰，張振剛只聽了四個字。

他站了起來，握著雙拳，嘴里一直重復：

「殺了秦穆……殺了秦穆……殺了秦穆……」

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我冷笑一聲。

這時，手機響起了小杜的電話。

我接了起來，就聽到她急促的聲音。

「教授？你在哪兒？快來醫院大堂！」

「網上那兩段視頻傳瘋了，秦穆怕被警方拘捕，提前跑路了。」

「結果，被咱們同事在地下停車場抓到了，直接給提到了醫院大堂，說要讓他完成跟您的賭約！」

「這里三層外三層都是人，您快來看熱鬧啊！」

11

我趕過去時。

秦穆正被幾個同事壓著跪在地上，一句又一句屈辱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