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熟悉的雪山，又點了點別的人物。

師父：【尋為師何事？】

五師兄：【呵，我真比不上三師兄嗎？】

標準的 NPC 回答。

我愣了一會，又逛了一遍雪山。

我住過的院子變成了初始的弟子居所, 門口堆的雪人也不見了。

好像一場夢。

直到我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天殺的文案組：【我是謝祁年。】

22

我得知謝祁年也是穿進去的。

不過他的自由度比較低。

他說：【文案組要我測試謝祁年這一條人物的劇情線。只給我幾個選項。比如說, 把主控提起來捅死，或者把主控摁在墻上捅死。只有娘道這條線, 有些自由發揮的余地。但是不能太 ooc。】

我回復：【那你發揮得挺好的。特別是那句為母則剛。】

天殺的文案組：【……】

【忘了這些吧。】

我說：【我要把你說過的話打印下來反復誦讀, 互聯網不是無人之地。】

天殺的文案組：【我常常覺得文案組這麼寫會得到報應。現在報應到我身上了。】

我無情地扣了好多個【哈】。

23

謝祁年邀請我去游戲公司。

他穿著白襯衫, 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

五官與我在游戲里見到的有八分相似。

他笑了一下，眉眼彎彎：「我是謝祁年, 這個游戲的策劃。」

他領我去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是獨立的，很大。

我坐在沙發上，他彎腰給我遞了一份問卷。

我從他手中接過筆：「你早說要填我就不來了。」

他道：「有獎金。」

我立即改口：「感謝你選擇了我。」

我慢慢填著問題, 他坐在椅子上, 注視著我。

我認真地填了半個小時。

他接過問卷, 粗略地掃了一眼，彎了彎嘴角。

紙張帶起的風攜著他身上的雪松香, 讓我驀然想起立在雪山上的謝祁年。

他開口打破了這種奇怪的安靜：「要一起吃晚飯嗎？梓晗。」

我剛剛隨手在問卷上填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很經典, 和游戲里的 ID 讀音一樣。

我有一段時間一直將謝祁年當成游戲里的數據。

現在才真切地意識到, 眼前的謝祁年是那個與我相伴已久的師兄。

番外

1

和謝祁年在一起之后, 我過上了游戲更新后每天折騰策劃的日子。

累充送的東西太少，回家一言不發, 讓謝祁年猜。

劇情不滿意，回家一言不發, 讓謝祁年猜。

謝祁年是個情緒穩定的人。

他摸不準我在氣什麼的時候，就坐在我旁邊織圍巾。

看見他那副溫柔嫻靜的樣子, 我忘記生氣了, 湊過去問：

「你真修娘道啊？」

他說：「人設是半真半假的, 愛織圍巾解壓是真的。」

2

情人節那天, 工作狂謝祁年破天荒地沒有加班。

他遞給我一段綢緞帶子, 然后含情脈脈地看著我：「今天,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我興奮地拿起帶子, 把他的手綁在床頭。

然后打開電腦，玩起了游戲。

謝祁年在我身后, 無能狂怒：「你先平 a 一下再放技能！」

他冷靜下來，繼續對我指指點點：

「我記得你一個月前就打到 8—10 了，怎麼還沒有打到新主線？」

我說：「我修為低。」

他默了默：「這個禮包不用買, 沒什麼用。你這棵綠油油的大韭菜。」

我說：「我不愛肝日常。」

謝祁年靠在床頭, 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美滋滋地玩了一小時，然后下線。

我指著謝祁年手上的緞帶：「這是用來干什麼的？」

他眉眼含笑：「過來，我教你。」

這次輪到我被綁住了手。

他玩我的電腦, 登我的號，打了我的關卡。

我在他背后，號得好大聲。

-完-

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