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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野》第8章

他像是聽不進去威脅的話,一個勁兒地逮著我分享。

「哎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哥暗戀對象長什麼樣啊?」

「漂亮不?」

在他持續的追問下,我頂著紅透的耳朵。

囁嚅地憋出兩個字。

「還行。」

祁延洲本來在拎會長的衣領,聞言又放下。

回頭看了我一眼。

有些意味深長。

也不算自戀吧。

我只是在轉述他當時的話而已……

會長不信邪地嘖了一聲。

「不止吧,我當時看這狗的作死勁兒,還以為是阿佛洛狄忒,美神降臨呢……」

見祁延洲對他忍耐真的到了極點,終于打著哈哈告別離開了。

24

會長走后,我們一路回家的氣氛都有些尷尬。

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直到到家進門,我發覺祁延洲沒有跟進來。

「你,你還要出去嗎?」

他鼻音嗯了一聲,抬眼直視著我。

語氣是洞悉一切后的自嘲。

「不然你是不是打算一進門就躲回自己的房間,然后一整晚不出來?」

我目光驚愕。

他怎麼知道……

祁延洲抬手將門邊架子上的黑色棒球帽勾出來。

邊戴邊走。

「我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早點睡。」

我手摳著門沿,看他頎長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話就像是丈夫出門前對妻子的囑咐。

我立刻晃了晃腦袋,趕走紛亂的思緒。

好離譜的聯想……

……

這是近期來第一次我一個人待在家里。

不免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似乎在惦念什麼。

這時,一條微信好友申請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是今天遇見的學生會會長。

「哈嘍啊學妹,祁延洲這狗又喝多了,怎麼搞得好像又失戀了一樣。你有空來接他一下嗎?我這還得送別人呢。

我立刻穿上外套,按著他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祁延洲一個人懶散地倚在卡座上,垂眸晃著手里的骰盅。

在抬眸望向我時,眼里含著平時沒見過的輕佻笑意。

「哥,你喝了多少?」

我視線掃過桌子上雜亂堆放的酒瓶,輕嘆了口氣。

男生站起來,若有似無地笑著。

「你還叫我哥啊?」

「我又不是變態,喜歡自己的妹妹。」

我只是叫順口了……

但我的關注點更是,即便他喝成這樣,也依舊克制地跟我保持著距離。

沒有借著酒意做出什麼逾矩的舉動。

然而下一秒,我見祁延洲不太穩地往外走。

怕他摔倒,我急忙伸手去扶。

但腳沒有跟上大腦的指令。

導致重心不穩地瞬間變成我,手忙腳亂地撲倒了祁延洲。

情況一時間變得很尷尬。

祁延洲半靠在沙發上,我壓在他身上。

我倉皇抬起頭。

視線相撞,男生黑眸深不見底。

隨即,我看見他喉結滾了滾。

視線毫不掩飾地落在我下半張臉。

「我不是跟你說過,這麼近的距離,只會讓我——」

他有意停頓。

我即刻想起那句話,本末倒置地不先立刻從他身上起來,而是捂住嘴。

祁延洲笑了笑,把我抱起來站穩。

「先站好再捂。」

我悻悻地把手放下。

視線亂移著,又在某一點定格。

陳賜從不遠處走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合適嗎?」

自從我回學校后,陳賜比以往更肆無忌憚地翹課。

我很少能遇見他。

陳賜冷笑一聲,審視地注視著祁延洲。

「你他媽就是這樣當人哥哥的?」

祁延洲處變不驚。

躬身坐下,自顧自倒了半杯酒。

「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當她男朋友。」

陳賜臉色陰鶩,聲線緊繃地質問我。

「你跟這種圖謀不軌的人住一屋檐下這麼久,姜桐你瘋了?」

我抻了抻剛才被壓皺的衣擺。

「用不著你來指責我。」

陳賜氣極反笑,譏諷十足。

「還是說,你們已經做過了什麼不堪的事?」

祁延洲手還握著那瓶子酒。

陳賜話音剛落,那個酒瓶就猛然砸在他頭上。

玻璃渣四濺。

祁延洲悠閑地挑了下眉。

「別客氣,就當我請你喝的。」

陳賜意外沒有計較,反而像個變態一樣輕笑出了聲。

「這麼介意我的話,看來是姜桐拒絕了你。」

他接過酒保的毛巾擦了擦,狼狽的外表沒有影響到他高高在上的姿態。

「朋友,姜桐喜歡我這樣的。」

「我們之間,牽手,擁抱,接吻……」

祁延洲面上不動聲色,但視線已經落在另一個空酒瓶上了。

「接什麼吻?」

我打斷陳賜的意淫。

不能讓祁延洲再動手了。

不然真的要鬧到報警的地步了。

我挑了個還有剩余酒的瓶子,隨便倒了一杯出來。

隨即,潑在陳賜臉上。

「你現在造謠的意義是什麼?」

「昭示我曾經喜歡過你?」

我陌生而又厭惡地望著他。

「你真的很可悲。」

陳賜的情緒徹底爆發。

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盡數決堤。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咄咄逼問。

「是啊,在一起兩個月,我最多也就是抱抱你。」

「為什麼我從來沒主動提過?」

「因為我他媽想跟你坦白賭約的事兒后,再進一步。」

陳賜眼尾泛起淡紅色,狠絕的語氣里藏著別扭的委屈。

「但你他媽連彌補道歉的機會不給我,就直接提分手。

「姜桐,你把我當什麼?!」

「我為了你,逼喬晚月退學,求我爸動用關系去查李偉華的罪證,只為了把他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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