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新介紹一下,我是溫明澤。」
「是你。」
溫明澤這個名字,我很熟悉,畢竟這位可是顧城的死對頭。
第一次知道溫明澤的名字,也是顧城和我抱怨,大學時,明明他是專業第一,但是什麼好事卻都落在溫明澤這個專業前十都進不了的人身上。
后面兩人一起進了一家大型設計院。
但在設計院,其他大佬也更偏心溫明澤。
后來,設計院分離出了子公司「意境建筑設計事務所」,明明顧城履歷更好看,可設計院卻讓溫明澤去了那邊當負責人。
顧城不甘心,痛斥這是職場霸凌,這才找到我,和我一起創立了工作室——無境。
當然,這些都是顧城自己說的。
為此我還高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很有骨氣。
因為和意境業務高度重合,所以顧城一直把溫明澤當作最大的競爭對手。
為了贏過溫明澤,一有項目,顧城就逼我拿出百分之一千的創意和努力做項目方案,為此,我經常一天就睡兩三個小時。
項目人手不夠,我就自己一個人去實地調查。
有一次我實地調研時失足掉進了荒郊的河里,寒冷的冬天,刺骨的河水將我淹沒,是我自己拼著最后一口氣爬回了岸邊。
我哆哆嗦嗦地摸回車上,給顧城打了電話,想讓他來接我。
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無助又害怕。
可是,他卻說——
「楚奈,項目在關鍵時刻,我走不開,你堅強一點行嗎?」
18
從那以后,我哪怕生病進了醫院,也再也沒在顧城面前示弱過。
現在想想,我自己都堅強了,還要他干什麼?
怪只怪我遇到顧城時,剛好是我最脆弱的時候,所以一點點溫柔就換得我死心塌地這麼多年。
那時,我父母因為想從老家來給我過生日,車子在高速上出了事。
兩人當場身亡。
我甚至沒能見到他們最后一面。
我強迫自己忍住悲傷,處理好兩人的后事。
用工作和學業把自己的時間填滿,不去想自己從此以后是一個人了。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大半年,我以為內心的傷口已經愈合。
可當我路過蛋糕店櫥窗,看見那個和爸媽為我挑選的一模一樣的蛋糕時,還是崩潰了。
我毫無形象地坐在大街上哭了起來,像一個委屈的孩子。
以前還有父母會安慰我,可現在能為我擦去眼淚的人都不在了。
而顧城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他緩緩蹲在我的面前,耐心地遞給我一張又一張紙巾。
任由我發泄完,他這才輕聲安慰道:「沒關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
之后,我又遇到顧城幾次,他依舊溫柔又耐心。
至少在一起的最初兩年,我們之間確實擁有不少美好的回憶。
直到,我們成了合伙人,一起創立了工作室,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改變了。
19
「你好,溫先生,初次見面,謝謝你幫我。」我禮貌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溫明澤好脾氣地笑了笑:「楚小姐,要見到你可真不容易。」
項目競標一般都是顧城親自去的,而我因為做方案太累,一般方案定下了,我就和項目成員輪班休息了。
所以,我很少有機會出現在人前和其他同行見面。
「溫先生今天來,不光是為了送花吧?」
溫明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慢慢踱步到我的身邊,一手撐在病床上,微微俯身望向我的眼睛,誘惑道:「楚奈,你要不要和我試試?」
「甩了顧城的女人,卻選擇了你,怎麼,你的虛榮心這麼著急被滿足?」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真心的?」
「你是真心,我就一定要接受嗎?」
「你難道不想報復顧城?」
「想,但我要報復他有千萬種方法,這種靠找個男人來刺激他的方法,不在我考慮范圍內,我這人,天生倔驢一個,喜歡自己硬剛。」
溫明澤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許久,他才輕嘆了口氣道:「是我看輕你了。」
說完,溫明澤就要離開。
這一次,我卻主動出聲叫住了他:「溫先生,雖然我對和你在一起沒興趣,但是——我對你手里的工作很感興趣。」
溫明澤聞言有些詫異地回過了頭來。
「意境還需要人嗎?」
「你憑什麼覺得意境會收你?」
「就憑我的方案搶了你們三次標。」
溫明澤笑了,這次是真心實意地笑,他快步走到我的病床前,伸手和我握了握:「楚小姐,合作愉快,我等你回國入職。」
20
因為急性闌尾炎手術,我回國的行程不得不暫時延后。
這期間,我委托周律師幫我代辦了離職。
顧城換了幾個號碼給我打電話,都被我掛斷拉黑。
最后他居然跑去報警,逼得警察不得不電話聯系我,讓我和顧城好好聊聊。
「楚奈,你怎麼敢離職?我不會同意的!」顧城根本不等警察把話說完,便搶過手機喊道。
「顧城,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工作室的合伙人,不是你的下屬,我要做什麼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
」
「就算是合伙人,也不能就這樣離職……」
「有哪條法律寫明了這點嗎?」
顧城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工作室離職流程里規定了,離職必須提前一個月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