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金嬌》第7章

別院四處都留下我的痕跡。

直到我氣喘吁吁開口求他,他才怔愣幾分,給我休息的時間。

我卻不知道門半掩住,哪里真正關上了。

……

顧淮時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了凌箏的下落,卻被開著的門刺痛了眼睛。

他甚至連推門質問都不敢。

那樣嬌軟的聲音是為了別人響起。

顧淮時紅了眼尾。

他的腳步無數次想離開,可是。

他舍不得她。

顧淮時在別院門口蹲了一夜,聽著她的嬌喘。

想象著她因別人綻放的樣子。

他狠狠咬住內唇,無數次后悔為什麼沒有碰她。

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他為什麼就這樣,把他最愛的人一步一步推給了別人——

門口響動。

傅光霽聽到,也看到了顧淮時失魂落魄的身影。

但這還不夠。

他變著法兒地索取,折騰著那張櫻桃小口發出更動聽的聲音。

這不夠。

顧淮時欺負他傅光霽心尖尖上的姑娘那樣久。

他要誅心。

22

顧淮時想了無數種重逢的時刻。

可沒想到是在婚禮上。

他拿到了那本燙金的請帖,字跡清秀狂狷,是凌箏親筆。

邊上磅礴穩重的字體,該是傅光霽的。

別樣的登對。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凌箏」和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貼在一起。

港城傅家親自下的請柬,他一千個一萬個不愿面對,卻仍是拒絕不了家里的要求。

「人家傅家點名要求你準時到場,你還在這兒磨蹭什麼?」

傅家家大業大,權勢滔天,商業王國已延伸到他顧家的產業鏈上。

顧家自然無法拒絕。

他父親的目光留在「凌箏」二字上良久,不帶好氣地開口:

「若是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定不饒你。

婚禮前幾天,他又犯了胃病。

從前都是凌箏照顧,可這次,林萱跟著小姐妹去了海南島玩,好幾天沒回來了。

他一個人住進醫院,本想以此作托詞不去港城了。

可他還是去了。

——他真的太久沒有看到過凌箏了。

哪怕是最后一次為她勇敢,他也不甘心就此放棄,連個彌補的機會也沒有。

顧淮時想,他要與箏箏再續前緣。

精致的木匣子里面裝著婚戒,和那件找姜思蓁定的重工旗袍。

這是他的「賀禮」。

哪怕傅家動怒,他也要把箏箏帶回家。

他看著那件旗袍,卻忍不住抬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想起那天姜思蓁嘲諷的笑:

「你若真想定,我這里倒是有箏箏姐的尺寸。

「是傅先生送來的。」

可笑吧。

到頭來,他竟然是從別的男人手上才拿到了自己女人的三圍。

他滿懷著破鏡重圓的期待飛了港城。

可他進場時,婚禮儼然開始。

「我愿意!」

三個字毫不猶豫,帶著幸福的欣喜。

顧淮時怔怔地停在原地,看向臺上登對的二人。

聽說她是被八抬大轎抬進這里。

三拜九叩, 禮數周全。

如今,凌箏笑意盈盈, 眉眼飛揚, 滿懷期待地將自己的手置于傅光霽掌心。

此時像極了他第一次見她。

她那時也是笑著, 驕縱又有分寸:

「顧淮時, 你追我吧。」

——她穿了明制婚服。

高端典雅,天下無雙。

他捂住心口。

原來凌箏早已深入他的骨髓, 半點不能分離。

可惜,顧淮時從前不知珍惜。

好像哪里驀然缺了一塊。

他大滴大滴落淚,隨著人群的驚呼跪下來。

可是沒有人理他。

她對自己的堅守和放縱, 還有滿含赤誠的愛, 就那樣隨著她嬌憨地看向別人的目光,一起消散在風里。

典禮結束后, 傅光霽敬酒,她去隔間換禮服。

出來的時候還笑著, 可看見自己時卻驀然冷了臉。

他怯弱開口:

「我想——」

娶你。

他看著凌箏滿臉的笑意和小女人的幸福,那兩個字,就連自己也說不出來。

「未來……你還可以來找我, 我會給你一個歸宿的。」

「她就不可能跟你有什麼未來。」

傅光霽擋在了她面前,臉色冰冷。

凌箏見他出現,連忙害羞地挽住傅光霽的手臂:

「走吧,媽媽等著喝媳婦酒呢。」

竟是連個目光也沒施舍給他。

他失了全部的力氣,只得跌跌撞撞爬出去。

最后——

泣不成聲。

23

和傅光霽在一起以后, 我好像幸運了很多。

不枉我一年半的備考生涯,我順利考進了港城大學深造。

這次徹底搬離了京兆,扎根港城。

替我設計婚服的蓁蓁來見了我, 我連連道謝。

可惜我沒天賦, 沒有繼承我母親的手藝, 倒是蓁蓁青出于藍。

她溫婉地笑,遞給了我一本筆記:

「這是孤兒院的孩子們畫給你的,知道你新婚, 這是新婚禮物。」

我眼眶一酸。

她還記得。

這是媽媽當年做公益組建的孤兒院, 凌家破產后一直難以為繼。

顧淮時只出一點,我當年四處籌錢,離開京兆時把所有積蓄都交給了她。請求蓁蓁幫我照顧, 她竟這樣放在心上。

她的憔悴我看在心里,不禁心疼:

「蓁蓁,不如跳出來看看。」

我從顧淮時那里知道, 她曾在多次聚會上替自己說話。

這份情誼, 我記著。

看著她滿臉憔悴, 我想起韓兆臨的風流韻事,不禁嘆氣。

她卻釋然一笑:

「箏箏姐,港城大學的設計專業也好出名, 我也想考。

我知道她想開了。

情誼一時半晌不能放下,但時間會證明一切。

我微笑著指了指小腹:

「那我們晚一年再做同學。」

她欣喜地祝賀:

「不行,我要親手給小外甥(女)做貼身衣服。」

我抬手抱緊了她。

感受到片刻的僵硬, 和肩頭被浸潤的布料,拍了拍她瘦弱的脊背。

一切都會過去。

明日,會見春天。

-完-

姓富名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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