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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鶯》第6章

」婆婆搖了搖頭。

「造孽呦。」

真是造孽。

像是有刀捅進我心口,將五臟六腑攪碎,我茫茫然抬頭。

屋外,是白茫茫大雪。

愛與恨,全散在雪中。

18

除夕那日,街頭熱鬧極了。

孩子們眉心點著朱砂,在雪地里放爆竹,每家每戶都冒著熱氣。

滿街飄香。

我窩在房中縫虎頭帽,隱約聽到有敲門聲,

婢女已歸家過年,來敲門的許是看我可憐,給我送吃食的婆婆。

我打開了門。

門外男子著青衫,許是天冷雪寒,面頰眼尾沾著些紅。

他輕輕喚我:「鶯鶯。」

我下意識便要關門,「郎君怕是尋錯了人,我不是鶯鶯。」

他一只腳跨進門,倚在門邊,含笑望我。

「那便重新認識一下。」

「我是行船長江的布商,沈行舟。」

番外(男主視角)

得知要為父親接親時,沈行舟只覺得荒謬。

出身長慶侯府,他自小見慣了污遭事,父親襲爵,卻擔不得事。

他流連青樓,二叔覬覦爵位,沈行舟于明槍暗箭中長大,見證三位侯夫人之死。

這是第四位了。

祖母說父親不愿接親,便讓他將人接回來,也算全了侯府臉面。

沈行舟心中發笑。

這樣的臉面,還有什麼全的必要,只是他不愿爭辯違拗。

還是去了。

他將人接回侯府,甚至替父親同她拜堂,本完成了祖母交代。

直至無意中聽到了二叔母的計劃。

已在她酒水中下了藥,侯爺今夜不歸,她又目盲認不得人,隨便尋人與她同房,捉奸在床,將她打殺了去。

心中一絲憐憫,促使沈行舟進了房。

新夫人不知喝下了什麼酒, 掀開蓋頭滿面通紅,她聲音微弱且顫顫。

「是……夫君嗎?我是鶯鶯。」

他捏住她下頜, 她難耐地蹭了蹭她掌心, 起先是惡念,而后是欲念。

沈行舟想, 他到底是趁人之危, 枉作君子學問, 只此一不可二。

且護她無虞。

那日將她從老夫人手中救出, 她攀在他胳膊上,同他道謝。

他想,那便這樣吧。

從此,尊她為母親, 他為嫡長子, 明里暗里護著她,總不至于讓她香消玉殞。

可深夜, 他坐在書房中, 眼前突然閃過那張千嬌百媚的臉。

汁水橫生的軀體。

似中了蠱一般,沈行舟在四下無人的夜,又一次進了那間房。

她目盲, 未曾點燈。

跌跌撞撞沖入他懷中, 那一刻他驚覺整夜不安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這一夜, 她未曾被下藥。

他亦神智清醒。

他裝作她的夫君,同她歡好, 說那些羞人情話, 他清醒地沉淪。

瞞一輩子就好了。

反正長慶侯向來浸在花樓, 不愿歸家, 只要她看不見, 便會一直將他當做夫君。

于是,沈行舟在為她請醫用藥上,格外不用心。

可鶯鶯眼疾好了。

她能看見了。

她不要他了。

沈行舟心痛如絞,威逼利誘通通用上, 跟著長慶侯哪里好?

鶯鶯, 是他的人。

可她不要京都富貴,亦不要權勢, 她只要離開他。

那一夜,沈行舟在她榻前枯坐了一夜。

他只想明白了一件事。

是他將心給了鶯鶯, 他不愿將人放走,不過是人離了心會死。

既然如此,京都迷人眼的富貴、空具一殼的爵位,便通通不值得稀罕。

他將長慶侯府的那堆事,報給了大理寺, 殺人償命, 由得二房頭疼。

而他一場假死,換他與鶯鶯從此自由。

他追隨千里而去,卻近鄉情怯,猶豫半晌敲開了那一扇木門。

躲過明槍暗箭, 熬過了蕭瑟秋冬,又是一年鶯囀鳥啼,春意盎然的家里有人等他。

那人是他的溫柔鄉。

-完-

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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