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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折枝》第7章

白知月搖搖頭,「臣婦覺得如今便是最好的歸宿。」

一邊已經放下,一邊仍舊耿耿于懷,寧封也是怪可憐的。

正在我失神之時,白知月又道:「娘娘心里也另有他人罷。」

我心下一驚,不知如何回答。

「娘娘放心,臣婦不是聽他人所說,不過是從娘娘那日宴上的言行察覺到的罷。」

「很明顯嗎?」我問道。

「娘娘看皇上的眼神,不像看所愛之人。臣婦那日便心存疑惑,今日進宮,娘娘又問臣婦那些話,臣婦便猜出一二。」

我借喝茶掩蓋心中的慌亂。

白知月見我如此反應,忍俊道:「娘娘大可放心,臣婦不是愛嚼舌根之人。臣婦只是覺著,如今這樣未嘗不是最好的結果。」

聽到這里,我頓時噎住。

白知月繼續說著:「皇上心思細,體貼入微,未嘗不是一個好歸宿。」

明明是我打算勸說白知月的,怎麼卻被她倒勸我了?

還有,她還說寧封體貼入微?「他確實挺能挑我刺的。」我小聲嘟囔。

白知月沒聽清我的話,只是朝我頷首示意。

「哇……」她懷里的小世子忽然醒了,許是認生,聲音十分響亮。

「時候也不早了,臣婦不打擾皇后娘娘歇息。」白知月邊哄著小世子邊起身,「今日臣婦若說了些皇后娘娘不中意的話,還請皇后娘娘寬恕。」

「怎會?」我起身送她,比起話本子里的白蓮花白月光,白知月很是不同,她更善良,也更放得下……

「臣婦告退。」笑顏在她臉上綻放,為略帶蒼白的面容添上幾分生氣。

白知月走后許久,寧封才過來。

「你怎麼才來,她都走了!」真是不懂他怎麼對自己心上人也這麼不上心。

「誰?」寧封問道,一臉疑惑。

「白知月啊!」真不知這人是不是在裝傻。

「哦,朕回去批折子了。」說完,他竟頭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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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贈小劇場:

小桃:難道從頭到尾只有我一個人在乎他們兩的感情嗎?

白知月&寧封:是只有你一個人沒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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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就是《玉徽記》賣得更好了,聽寧封說賺來的銀子翻了一翻。

聽說還有戲班改成了戲,但還沒唱就被寧封下令禁了,他不想自己的情事世代傳唱。

我不是很明白,既然都讓我寫了,怎麼就不讓唱了呢?

不過最出乎意外的便是寧封將賺來的銀子全給了我,明明最后同我說是二八分的。

「如此大方?」當寧封告訴我時,我又驚又喜。

「朕一向很大方。」寧封對我這個問題頗有不滿,「不過,暫時存放在朕的私庫里。」

我就知道寧封不會這般好心!「當今天子竟然連自己妻子都騙,真是可笑!」

寧封裝作無辜的模樣,「朕與皇后,不分彼此。再說,朕是怕你一時沖動毫無節制。」

「你糊弄小孩呢?」我怒道。

「朕并非此意。朕只是怕有人心軟拿去救濟匪寇。」

「滾滾滾!」我實在不想理睬這種無恥之人,忙將寧封往外推。

「朕還未說完。」寧封避開坐在椅上,「昨日朕同母后去寺里祈福,替你求了一個開了光的送子觀音。」

「說完了嗎?說完就滾。」就是現在送子觀音下凡也不能平息我的怒火,我扯著寧封的袖子,試圖將他拉起來。

「你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連個玩笑都開不得了?」寧封將袖子往回拉了拉,好像要從里面拿什麼東西。

不料我沒站穩,徑直撲到了他懷里,心臟亂跳聲格外清楚。

「這會兒又開始投懷送抱了?」我抬起頭,寧封正神色曖昧地看著我,手里揚著一把銀票。

我掙扎地站起來,拿過他手里的銀票。「誰有那心思同你開玩笑!」我有些尷尬,臉也有些燙。

「季桃枝,」寧封壞笑道,「不如我們都放下各自的心上人,一起過下去。」

「寧封,你有病嗎?」我幾乎是將銀票甩在他臉上,這廝竟然想用我療情傷!

只見寧封淡淡地看著我,語氣里有些無奈:「朕還是在開玩笑……」說完,他起身將銀票撿起來重新塞到我手里。

我更尷尬了,眼神四處閃躲。「總亂開玩笑,就該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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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那日,纖云四卷,皓色千里,水映清輝。

腹中胎兒已有五月,我再扮作男兒難免不便。這一次寧封也不再緊握著我的手腕,而是將我摟在懷里。

我處處行動受限,有些煩。「你還是拉我的手好了。」

寧封不為所動,「今夜街上人多,萬一撞上了怎麼辦?」

不遠處,有賣花燈的小攤,攤前人頭攢動。「我想去買盞花燈。」我示意寧封帶我去那兒。

寧封撇了一眼,最后卻將我帶到人最少的小攤前。我仔細一看,原是個讓人自己畫花燈的小攤。

寧封將錢付給攤主,隨便拿了盞燈給我。「自己畫的才有意思。」

我看著手里四面糊上宣紙的花燈,正想著該畫些什麼好,誰知寧封又來了一句「畫我」,臉上還帶著些許得意之色。

閃動的燭火映在他臉上,俊朗的五官晦明交替,入宮這麼久,我第一次這般仔細地打量寧封,一時竟忘了動筆。

若不是寧封突然走出了我的眼中,我都不知墨險些滴到宣紙上。

稍低頭,花燈已到了寧封手中,「我也知道我容貌非凡,筆墨難以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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