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一個熟悉的號碼進入眼簾,上面顯示已接通,通話時間十五秒鐘。
“你接了這個電話?”任喬安讀出這條電話號碼?問周楚:“他和你說了什麼?”
“那天開你手機他正好打進來。”私自接她的電話,周楚也不覺得尷尬,當時情況緊急,不管是誰的電話他都會接:“他說,讓你有空回去一趟。”
這句話有點奇怪,周楚問:“他是誰?”
是家人?
可是為什麼家人沒有備注,而任喬安卻能準確的看出來手機號碼的主人?
任喬安沒有說話,關掉手機頭靠著窗,看窗外的風景,可是隔著雨幕什麼都看不見。
“我們去見律師嗎?你賠給陸雯雯什麼好處?”兩個人在車廂里有些沉默,外面的雨刷在車玻璃上,讓車內有種與世隔絕的孤立感,任喬安才張口問周楚。
想來是賠了不少錢,不然陸雯雯的父母也不會同意放過她。
“不多,就是把明年俱樂部的冠名贊助,免費送給了陸家。”周楚沒有隱瞞,他不是那種默默付出的人,相反他做的所有事都要對方知道。
不感恩也沒有關系,但是對方必須知道。
任喬安不懂這些,沒有接話。
🔒74、就這樣吧
“以后你嫁給我就是老板娘,俱樂部的事遲早要知道,冠名贊助也聽著很輕松,但是卻是很重要的環節,上一個贊助商肯定要得罪,這一次贊助還要我自己掏錢。”說白了,吃力不討好的事,全落在周楚頭上了。
“但是,為了你,這一次的虧我認了,以后不要再做這種沖動的事,咱們有錢出去玩給你買漂亮衣服多好,非得花在這個身上,多可惜?”
周楚邀功的同時,不忘教育任喬安:“要知道,京城遍地是官,有權有勢的人滿街走,這一次我能保住你,完全是因為我還有這麼點能耐,以后不準再這麼莽撞了。”
“你可以不管我。”任喬安不怎麼領情:“你不管我,就沒有麻煩,這些損失也可以避免。”
“胡說!”周楚把車停到路邊,伸手捏著任喬安的臉頰,故意要她記住現在的疼:“再胡說就打嘴,老子就算去坐牢,也不能讓你進去!”
那就不是女人該待的地方!
“張嘴!”周楚恐嚇她:“說你以后不干這種作奸犯科的事了!不說咱們就不走了!今兒你這臉也別要了!”
這姑娘看著清清醒醒,平時恩怨分明也不犯迷糊,怎麼到了這種事上面就開始這麼軸?!
“我今天非得治一治你這個犟脾氣!你不說我就下來打屁股!”他就不信她還能比他犟!
任喬安不說話,周楚放開她的臉,作勢要下車:“彤彤不聽話,我照樣脫褲子打,今天你就等著挨揍吧。”
下了車連傘都沒有打,冒雨繞過來打開車門,卻見任喬安一臉迷惑的看著周楚。
“你淋雨想假裝感冒,等回去了故意賣慘,讓我照顧你。”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她敢肯定周楚有這個想法。
周楚被她這一問,滿腔怒氣直接消散,忍不住笑出聲:“你說,我怎麼能不稀罕你?”
比別人聰明透徹,除了犟一點,沒有任何缺點。
周楚回到車上,伸手揉了揉她臉頰上的紅印,無奈道:“安安,有仇必報可以有很多種辦法,但不要走最危險的這一條路。”
報仇一時爽,可是后果也是毀滅性的,差一點就無法補救。
“萬一我保不住你,那我得難受死。”
他還年輕,ACE的勢頭雖然如日中天,可是也有他不能觸及的地方,尤其是在皇城腳下。
她這個憋著不說,悶聲干大活兒的毛病,要改。
兩人在路上沒有再交流,周楚把車一路開去了山上的陵園,在山上的陵園里,任喬安見到了他說推遲見面的人,也是周處和李哥那一晚嘴里說的老鄭。
鄭國成。
他在照片里帶著軍帽,一看就知道是個英挺正義的軍人。
兩人同撐一把傘,后來周楚傘給了任喬安。
他們在陵園門口買了一束白色菊花,周楚將它們放在墓碑前,拿著他早就準備好的白酒,蹲下給墓碑前放一個小酒盅,然后給小酒盅里倒滿酒。
酒水混著雨水,任喬安在背后看著周楚,也只是站著看。
周楚拿著小酒盅,往墓碑上的照片一碰,然后把酒倒在墓碑前,純透明的酒液晶瑩剔透,似乎能夠滲入地下,讓下面的人也嘗嘗這酒有多香醇濃郁。
“隊長,周楚今年不負期望,帶媳婦兒來看你了。”
……
“今年我的女兒妙妙正好趕上高考,這一次任務結束,我一定要回去給女兒加油打氣。”
“哎,周楚,到時候娶了媳婦兒,記得第一個帶過來給我看看。”
“我讓你嫂子做一頓好吃的招待她。”
下一秒,他的身體被子彈打透,周楚抱著他,他只說了兩個字:“妙妙。”
生前許下說的三句話,三句話都成了他死前最后的愿望,周楚替他鼓勵妙妙高考上大學,替他看著母女倆治愈傷痛,她們的生活都走上正軌。
任喬安吃了嫂子親手做的飯菜。
最后一件,就是帶任喬安過來給隊長看看。
……
那瓶白酒周楚每喝一口,都要和老鄭碰一杯,倒在墓碑前的土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