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鵬的女兒叫汪思悅,只比任喬安小一歲,任喬安記得她的名字還是她爸爸起的,當時還說好讓兩個女孩兒以后當好朋友。
汪思悅可是天定的“太子伴讀”,只是她這個“太子”不出息,沒什麼用。
“她呀,是個皮猴子,最近剛大學畢業,正和朋友去水鄉畢業旅游呢。”提起自己的女兒,汪鵬說的無奈又寵溺,道:“現在她覺得南方的環境好,說以后要在那里開個民宿,到時候一直住在那里,不回京城了。”
汪鵬是她爸爸的左右手,這些年收入只高不低,汪思悅有絕對的底氣,在這個世界任性。
富家女的自由自在,說的就是汪思悅。
“你女兒這麼任性不聽話,說走就走,說不回來就不回來,把你和阿姨扔在京城,你沒打她?”任喬安錯防不及的問了一嘴,故意的一般,她正面對著汪鵬笑了一下。
她原本整齊的牙齒,少了一顆,像一個黑洞連通地獄。
昨天晚上的時候,周楚說今天要帶她去醫院檢查,約時間趁他們沒有出國之前,給她把牙補好。
任喬安心里猜測她爸爸不會善罷甘休,就把看牙這件事暫時給推了,留著這個黑洞,以備不時之需。
如果他們從英國回來,她爸爸都沒有找她,那以后大概率也不會再管她,到時候再補牙也不遲,最多就是多丟幾天人。
天還沒亮,周楚就被叫走了,她的黑洞也用上了。
她真是料事如神。
“我……”汪鵬人精一樣的屬性,自然知道任喬安說的什麼意思,他總說老爺這段時間的難過和后悔,卻說不出來老爺對小姐的好,一件都沒有。
他不知道當時是什麼狀況,導致老爺動手打人,僅僅是小姐已經快二十三歲的年紀,老爺爺不應該下手這麼重。
把親生的女兒打掉顆牙,汪鵬也有女兒,但他對著自己的女兒根本就下不去手。
就算她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他也下不了手,何況任喬安從來都不是任性的女兒。
不,因該說親生的血脈,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都不會下這樣的死手。
他的女兒是淘氣了些,但是自小到大,他連一根頭發都沒有碰過,更別說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打她的臉,不就是要她的命嗎?
汪鵬自知這幾天他的勸說也夠多了,不能再說老爺的好,否則會起反效果,訕訕的閉了口。
任喬安不再說話,閉上眼靜靜等待車停下的那一刻。
……
R酒店的大門在哪里,任喬安前兩天才知道,但是喬安集團的大樓長什麼樣子,任喬安還真不清楚。
但她心里知道她爸爸是什麼財力背景,所以當她看見喬安集團的大樓前,一座壯觀的六層樓高的人工瀑布時,意外的并沒有什麼驚訝的情緒。
當年她媽媽可是個很有藝術天分的美術老師,一生最作畫最喜歡的就是畫瀑布和樹影,所以她爸爸為了悼念亡妻,弄個瀑布出來,把整個現代風格的辦公大樓,外觀裝飾的很有藝術氣息,這點不怎麼奇怪。
她都能想象的到,大樓里面的非辦公區,應該就是綠野仙蹤的森林風格。
“小姐,我們進去吧。”汪鵬給她帶路,率先走進去。
任喬安這樣穿著隨便的人,帶著濃烈的學生味兒,跟在汪鵬后面走進去,多少有些違和。
來往遇見的精英白領,不分男女都會多看任喬安兩眼。
辦公樓的風格和任喬安想的大差不離,綠植覆蓋面積很廣,空中花園也很漂亮,人們藏在綠植隔斷里工作,像森林里的精靈一般忽隱忽現。
任喬安想,如果她在這里工作,心情一定很好。
可惜她所學專業完美的避開了喬安集團的所有業務,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在這里上班了。
小說里的總裁辦公室一般都在頂樓,但她爸爸的辦公室卻在這棟樓的中間,一整層的空間,多數采用玻璃隔斷,秘書辦公室的人忙忙碌碌,她爸爸的辦公室緊閉著門。
“小姐,老爺在里面,你先進去,我去給你們倒茶。”汪鵬帶她到門口,就找個借口先行離開,讓任喬安自己進去。
任喬安敲門,里面傳來一聲“請進”。
她自己打開門,辦公室里面的裝飾擺設,不顯財大氣粗,處處都透漏出主人的尊貴。
一整面墻的巨大魚缸,里面養著不知名的水草和“命比人貴”的風水魚,紅木的玻璃展柜里有很多獎杯,墻上掛著失傳的名家字畫。
一盆琉璃牡丹花,靜靜擺在沙發前的茶桌上,花瓣嬌艷明亮,栩栩如生。
所有的一切,處處都是高雅的藝術格調,卻處處透露著錢買不來的貴重。
任喬安也見到了她的爸爸,任鴻琛。
他就坐在辦公桌后,正面對著門口,手上拿著拐杖,大拇指摩挲著拐杖上的龍頭花紋,宛如一個帝王,在等待朝臣覲見。
“爸,早上好。”
任喬安走進來,轉身關上辦公室的門,等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才開口叫他爸爸,并且很有禮貌的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