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走我就后悔了,我到處找你,怕你做傻事,知道你在這里,我一路追著你過來……”周楚說不出他的難過:“安安,今天還沒有過去,說過的話不能當真,看在我知錯就改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他簡直就是個混蛋,她都已經說她愿意和自己過苦日子,就算沒有錢,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卻還想把家族和集團的利益奪回手中,想要以后給她更好的生活。
他是個混蛋,他本末倒置,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原諒?
任喬安記得上一次原諒一個人,是趙忘生,后來也沒有改變結局,他仍然選擇了另一個選項。
“周楚,在我媽媽死的那一刻,我一直在尋找一個答案。”任喬安看著眼前的一幅畫,說出了一人生的疑惑:“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爸爸在說出‘不生兒子就離婚!’的話之后,我媽死了這些年,他都沒有再娶。”
他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再娶,他的家人也確實在強迫他再“延續香火”,可是他頂住壓力,死守住亡妻唯一的位置。
甚至是連尹阿姨這樣的人,都沒能動搖他不再娶的心。
可是當任喬安躺在浴缸底,溫熱的水包圍著她,在最后令人窒息的邊緣,任喬安仿佛回到了媽媽死的那一天。
她卡在座椅上和她說話,她只記得媽媽渾身是血,她最后說了一句:“安安,別哭,不值得。”
說完,她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別哭,不值得。
任喬安看著眼前的畫,畫里的人,肉眼可見的憔悴,耳朵包著白色繃帶,耳邊周楚的道歉漸漸虛幻:“周楚,別再做這樣的事了,你和我并不只是一個張小姐的問題,還有我們彼此的家庭,他們都不看好我們。
”
周楚的媽媽看不上她,這一點很好解決,只要她是任鴻琛的女兒,周楚媽媽就會改變主意,甚至任喬安敢斷定,周楚媽媽會把周楚洗干凈了送到她家門口。
現在問題最大的是她爸爸,他并不是一個愛女兒的父親,不會因為她喜歡,就對周楚改觀。
“安安,不要這樣說,只要你不生氣,我家里的事我來解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再做這種糊涂決定。”周楚想到自己剛剛還準備放棄她,就無比痛恨自己。
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
這是他花了那麼多心思才追回來的女人,他明明答應她,要照顧她一輩子,可是自己轉眼就放棄了她。
眼睜睜地看著她從自己眼前走開,他居然這麼遲鈍,才回味過來他丟失了最重要的女人。
“安安,是我一時想錯了,都是我的不好,你要打要罵都隨你,但是不要離開我。”她說就算要和自己過沒有錢的生活,她也愿意,可是他還是那樣堅定的放棄了她。
說到這里,周楚想起什麼,立刻爭取道:“你都給趙忘生一次機會,也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對不對?”
現在他只是說了自己的打算,并沒有訂婚,也沒有傷害她。
她曾對趙忘生寬容過一次,現在一定可以對他再寬容一次,不能因為一次錯誤就判他的死刑,他還罪不至死。
“周楚,你就是打定這個主意,才敢對我說,你要和別人訂婚對不對?”任喬安突然得到了他敢肆無忌憚的真相,諷刺地笑道:“這就是你的打算,想用我曾經寬容過趙忘生作為籌碼,在我這里有一次免死金牌?!”
怪不得他敢這樣有恃無恐,不管她怎麼說,他都不改變自己的決定,執意要去訂婚。
“我……”周楚說不出來反駁的話,一開始他是有這個想法在里面,現在被她說中也沒辦法反駁。
她那麼聰明,一定能分辨出他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晚了,沒有機會了。”任喬安拒絕,不止是他要聯姻,連她也要被擺布。
外面的諸葛卿就是最好的證明,她敢斷定,如果她說諸葛卿不好,要求她爸爸換人,那麼換來的人也一定是她爸爸的忠實信徒。
這場交易,在她走出觀景臺時已經結束,落子無悔,早就沒有了反悔的可能。
“周楚,你想和趙忘生比,那麼我就告訴你,有一句話我一直沒有對趙忘生說過。”任喬安看著畫中的梵高,他一生被絕望和病痛折磨,卻能夠留下這些傳世之作。
他眉目之間有散不開的憂愁,或許也曾經迷茫過為什麼活著,最后他先擇了離開這個世界。
但任喬安卻在生命流逝的最后一秒,挽回了她自己。
她不想死。
“你做了選擇,就擔負你作為男人的責任,別讓她們變成你媽媽那樣的人。”任喬安和畫中人相對望,道:“別變成那種男人,別讓我覺得不值得。”
造成兩個女人的悲劇,連累孩子的一生。
🔒127、全面控制任喬安
外面的響雷炸了又炸,任喬安掛了電話,看著窗外大雨瓢潑,浸濕這個城市的同時,室內溫度蒸發干她身上的水。
頭發因為沒有吹,亂糟糟的貼在臉上。
任喬安握著手機,那邊的周楚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或許是已經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