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不認識諸葛卿,這意味著,他家里的生意沒有和喬安集團搭上線,他們還不夠資格認識諸葛卿。
這是多大的權利懸殊,周楚不明白,任喬安明白。
“我怎麼和你在一起,我就怎麼和他在一起,你有錢他也有錢,你們最大的區別是他的家人很歡迎我。”任喬安繼續揭短,單挑周楚照顧不周的地方說:“他家里人很喜歡我,他們給我最大的尊重和最嚴密的保護。”
自然是“喜歡她”,才會不惜動手段扣押周楚和他姐姐,不擇手段的讓她回去認祖歸宗,也是“尊重她”,讓整個集團最優秀的諸葛卿來和她交朋友,更是給了她有生以來,比真正的公主還嚴密的“保護”,銅墻鐵壁圍著她。
任喬安故意美化了她爸爸的行為,要讓周楚知道,他媽媽曾經有多羞辱她。
她只是窮,卻在周楚媽媽眼里,像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你走吧,就算你不和張小姐訂婚,你家里人我也接受不了。“任喬安奮力推了周楚一把:“感情的事,一不退步步退,從一開始你想訂婚,讓我‘忍讓’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忍了第一步讓他訂婚,就會有第二步讓他結婚,第三步就是看著他結婚生子事業有成,而她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最后退不可退,兩敗俱傷。
人都是得寸進尺,她一步不退,現在得到了他追過來道歉,告訴她不訂婚的結果。
若她忍了,那麼現在周楚應該在國內,歡歡喜喜的訂婚呢吧。
他的道歉,沒有誠意。
周楚不敵,后退一大步。
力不從心,任她推搡。
唯有這一件,是周楚無能為力的事,他需要時間改變父母的看法,可是多久,周楚也沒有定論。
他向前一步,想要抓住她:“你就這麼討厭我?這段時間,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難道那些在一起的時光,那些他明明感覺到她也動心了的瞬間,都是他的幻覺?
“再喜歡,也被你媽罵完了!你知道她罵我賤人,罵我騷,我都忍了,但她罵我斷子絕孫,罵我不得好死。”國人最注重的就是生命的延續,就算她以后不生孩子,也不允許有人這樣罵她。
對象是周楚的媽媽,周楚不可能幫她出氣,到時候只會讓周楚媽媽更加討厭任喬安,而任喬安也不是會吃虧看婆婆臉色的人,他媽媽罵她的每一個字,她都記憶猶新。
任喬安向后退了一步,轉過身把臉隱藏在黑暗里,說道:“除非你能在我結婚以前,擺平你家里所有的人,讓你媽跪在我面前向我道歉,否則你現在就滾!”
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要求,就像任喬安爸爸不會喜歡周楚一樣,他已經下了結論,他不會再改變了。
他們都明白,這件事不可能達成,也不可能讓周楚的媽媽跪在她面前之后,還能相安無事的成為婆媳。
死胡同。
死局。
無解。
“周楚,你和我,都不是任性的年紀,你有家人要照顧,你的媽媽和你的姐姐,還有周亦彤,她們都在等著你回去,你已經答應了張家的要求,別丟下她們一個人面對爛攤子。”這才是現實,周楚不回去結婚,就意味著張家有可能會倒戈幫周楚的爸爸。
那個時候,周楚這一邊勢單力薄,敗北將成為定局。
她目光灼灼,問周楚:“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喜歡男人聽勸,你現在還聽不聽我的勸?”
聽勸,回去吧。
以后彼此各自安好,各有各的人生。
“好!我聽!”
她轉身要走,周楚在她身后,盯著她的背影,字正腔圓的說道:“我最后一次聽你的勸,我回去訂婚。”
“但是,你記住,我周楚這輩子,只愛過你一個女人。”
“而你,永遠不能再回到我身邊!”
……
看起來高大的迷宮,在月光下并沒有那麼復雜,任喬安甚至沒有記住周楚跑進來的路線,可是她隨便走,卻走出了這個迷宮。
或許他們的關系也像這個迷宮一樣,身在局中自以為復雜,其實就是很簡單,一點曲折都沒有。
剛剛被他掐住脖子,很明顯感覺到了窒息,可是走出來,脖子上卻又沒有一點點不適,想來他氣急了也沒有要真的掐死她。
任喬安嘆息,算了吧,以后都放棄了,做個胸無大志的白癡。
花錢,當富二代。
可是,現實卻并不想讓她變成一個蠢貨,剛走出迷宮,就聽見了一句問話:“你猜,周楚現在走出那個迷宮了嗎?”
任喬安聽見他的聲音就背脊發涼,轉過身,諸葛卿跟在她身后走出迷宮,很顯然,他一直跟著她。
并且,他知道任喬安剛剛去了哪里。
“或者說,你能覺得他還能走出去嗎?”周哥卿笑容和藹,問:“任小姐,你違規了。”
🔒132、終身為她工作
“別緊張,我也是碰巧撞見。”諸葛卿穿著黑色的西裝,隱藏在陰影里,讓人莫名心寒。
他嘴上叼著一根煙,紅色的煙火飄在黑暗中,像一個冒著火光的幽浮,隨時沖過來咬住任喬安的命脈。
“我……”任喬安被抓了個現行,甚至已經不能用“她在和周楚告別”這個理由,上一次打電話已經用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