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客人被主人打,掏錢求挨打,不常見。
……
任喬安自己開車,先去了南陽街接她爸爸,正好他就站在南陽街口等她。
今天他也穿著休閑的一身白衣,腿上安裝著假肢,破天荒沒有拿拐杖。
其實戴上假肢,任鴻琛行動自如,但是時間久了,總是習慣了拐杖來支撐,所以他行走都不離拐杖。
或許今天,他想“完整”的見自己的妻子,不想被她看見自己殘缺的模樣。
任喬安的車開過來,車剛停穩,任鴻琛就走過去。
開門、上車,一氣呵成。
從副駕駛的后視鏡,任鴻琛可以看到后座上放著一束白黃相間的菊花,任鴻琛欣慰的點了點頭,問:“今天怎麼想起來要去祭拜你媽媽?”
今早上他接到任喬安的電話,她主動說要去祭拜媽媽,問他要不要一起去,任鴻琛還有些意外,所以他跟著也一起去。
“沒什麼,就是覺得,現在我和您唯一的話題就是媽媽了,就想去看看。”任喬安笑著說:“這麼多年,我也沒去看過她,如果她泉下有知,應該也會怪我吧。”
遷墳之后,任喬安沒有來祭拜過媽媽,這也讓她和爸爸的關系越來越僵,任鴻琛也因此對她頗多怨言,可是在他知道女兒心里有坎的時候,他也沒辦法總指責她冷漠。
常言道:愛越深,恨越重,女兒心里仍然是恨著他們夫妻當年對的決定,他可以體會。
現在她主動來看媽媽,對任鴻琛來說也是一大驚喜。
車停在墓園的停車場,兩父女下了車,任鴻琛走在前面,精神抖擻,完全看不出來一條腿殘缺,任喬安抱著那束菊花,跟在他后面,由他帶著她去媽媽的方向。
今天的天氣很好,菊花放在墓碑上顏色很新鮮,墓碑上有一張照片,照片里的的女人,笑得很溫柔。
它被精心打理過,所以照片一點也沒有褪色,看來她爸爸常來這里。
“媽,我來看你了。”任喬安率先開口,余光看見她爸爸欣慰的表情,心里也有了一些底氣。
所來也慚愧,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媽媽生前喜歡什麼花,在花店里的時候,唯有這束送亡者最安全的菊花,可以供她選擇。
索性,她爸爸沒有為這件事生氣,也算是對她的寬容。
闊別已久的家人團聚,任喬安主動低頭求和,這是任鴻琛這麼多年的夙愿。
任鴻琛心里五味陳雜,但也知道她不會無緣無故的來看她媽媽,主動求和必有原因,掩下心中的感慨,主動問道:“今天怎麼有空,陪我來看你媽媽?”
任喬安看著墓碑上母親的臉,想起前幾天見過的姚氏夫婦,實在想不出來,她媽媽老了以后長什麼樣子。
應該還是這麼優雅,充滿藝術家的氣息吧。
她的爸爸也不會短暫的把目光放在尹阿姨身上,也或許他們正在因為尹阿姨而鬧矛盾,任喬安猜不出來,這兩種可能哪一種更現實一些。
只知道,她死在巴巴愛她的時候,現在仍然愛著她。
“爸,其實我一直欠你一聲抱歉。”任喬安走近任鴻琛,說道:“對不起。”
“……?”任鴻琛不解,她向來和他真正相對,今天無預兆的來祭拜她媽媽已經很反常,現在還要向他說道歉。
反常,真的很反常。
而任喬安腦子里還在想昨晚陸雯雯和張書怡的事,今天早上衛金銘給她發微信,聽說昨晚周楚去過警察局以后,給他們下達了通知,不允許任何人管這件事,并且表示,誰管誰就是和周楚做對。
因此沒有人去接她們,周楚的媽媽沒有去,可能是因為張書怡怕丟人,怕她一直維系的“傳統賢妻”人設崩塌,到時候周楚媽媽對她有意見,所以沒有告訴周楚媽媽,至于趙忘生為什麼沒有管陸雯雯,任喬安也清楚原因。
現在正是搶奪陸家財產的重要時期,他要借這一次機會打壓陸雯雯,讓陸雯雯知道除了他,沒有人關心陸雯雯是不是會坐牢,這樣陸雯雯才會仰望趙忘生,視他為此生救贖。
任喬安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趙忘生和他的親生父親,簡直是一模一樣。
賤男人和白眼狼的完美結合體,太了解趙忘生,對任喬安來說也是一種磨難,她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為什麼會喜歡趙忘生這種男人,甚至在當時沒有發覺他的本性。
任喬安不原諒,那邊沒人敢違背周楚的意思。
陸雯雯和張書怡沒人管的最后下場,是兩個人被治安處罰,拘留三天。
🔒163、眼前的胡蘿卜
周楚這陣仗,當然是為任喬安出了口氣,但是這也表示,就算諸葛卿不告訴她爸爸,她爸爸這里瞞不住了。
任喬安確實是煩了這樣的關系,每天和做賊一樣,放著諸葛卿給她爸爸報告,也煩了自己每天要想她爸爸底線在哪里,免得到時候踩紅線。
“母親死后,我一直憎恨你導致了她的死亡,后來我又對你只顧著沉浸在母親的死里,對我不管不問而耿耿于懷,卻忘了你也失去了陪伴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