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硬生生扛著,彎著腰一動不動,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還是,你背著我女兒和別人相親,把我女兒變成第三者的歉?!”這一棍眼看又要落下,卻被周楚抬手接住。
他敢接任鴻琛的拐杖,眾人為他捏了一把冷汗,任鴻琛打人從來下手不手軟,但是在圈子里,任鴻琛打過的人也是鳳毛麟角一樣的稀有。
沒人敢攔著,攔著他等于和任鴻琛作對,也等于會被喬安集團拉入黑名單。
到時候家破人亡,還不如忍著現在被他打一頓,而且以周楚犯的事來說,欺負別人孩子,親生爸爸氣不過要打他也在情理之內。
羅晨想上去阻止,卻被周清攔下,她低聲勸阻:“媽,這是他應該的報應。”
報應。
她的所做所為,全部都報應在了孩子身上,尤其是現在,任喬安看著羅晨的表情很是諷刺,好像在說:你敢動,我就讓我爸爸弄垮萬堃集團。
羅晨心中悔恨,她所做的一切多是為了萬堃集團,卻不想現在要親眼看著兒子被打,還不能救。
周楚站直了,放開了手上的拐杖,眼里看著不遠處的任喬安,她背后是一個華麗的蛋糕娃娃,可她卻穿著全場最樸素的衣服。
這是他媽媽為了逼他來這里見任大小姐,派人把她強行擼來,連一件衣服都沒讓她換的結果。
他突然明白,這場所謂介紹任小姐的宴會,其實就是一場針對他們的鴻門宴,為的就是把他們這些曾經欺負過任喬安的人聚在一起,讓他們付出代價。
周楚在眾人面前緩緩脫下西裝外套,他來的比較急,只穿了外套和單薄的襯衫。
脫下外套,只有淺藍色襯衫的時候,襯衫已經被他后背的汗水浸濕成深藍色,可見他來的有多急。
“任小姐,我媽媽做錯事情冒犯你,所有的后果我一力承擔,請你看在我現在誠懇的向你道歉的份上,不要告她。”周楚只看任喬安一眼,就知道任喬安現在要干什麼。
他來的路上,律師已經去了現場,警察也已經去勘察現場,甚至去交警隊調取監控,她肯定會告他媽,這種事鬧大,肯定不是拘留那麼簡單。
砸車,強迫人身自由,按照綁架告她都沒有問題。
周楚眼里看著任喬安,人卻面對著任鴻琛,緩緩跪下。
“就算她從中作梗拆散了你和我,你也要替她求情?”任喬安笑了笑,看向周楚,直擊他的內心:“當初,你和你姐姐在國外被扣押,我請我爸在國外幫你和你姐姐脫離苦難,唯一的要求,就是不準我告訴你這一切和我有關,你媽卻跑來找我,要我主動和你分開,不然就罵我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她在醫院威脅我,要我說陸雯雯大我都是個誤會,不然就說我媽罵死的早我沒教養,要去醫院投訴我,讓我不能畢業。”
雖然這件事最后是任喬安完勝,但是不能說明周楚媽媽去威脅她這件事就不存在,那是她腦子轉的快,知道拿周楚要挾回去,否則吃啞巴虧的還是她。
“你媽讓我今天撮合和任大小姐,說以后會給我個名分,還邀請我的孩子給你老婆養,你也要為她頂?”她理解周楚,但是她原諒不了周楚。
任喬安問他:“你說,我都斷子絕孫了,哪里來的孩子給你們周家養?”
國人的文化里,最忌諱老無所依和子嗣延續,這兩種都被羅晨給罵了出來,等于是在踩別人的底線,遇到一個暴脾氣動手扇她,一點都不無辜。
眾人明白,這是羅晨自找的下場。
直到任喬安說出周楚和周清被救的真相,羅晨才徹底支撐不住,看看她都做了什麼?
他們本來好好的,任喬安愿意求她爸爸救周楚,到時候肯定會和周楚在一起,可是這一切都被她這個罪魁禍首搞砸了!
“我……任小姐……”羅晨張嘴,卻被任喬安打斷。
“你最好閉嘴,我聽見你的聲音就倒胃口。”任喬安她不給面子,走過去從她爸爸手上接過打周楚的拐杖,叫諸葛卿:“諸葛,你來。”
她爸爸身體不好,打人也是個體力活。
諸葛卿走近,手里接過任紅塵的拐杖,這個拐杖曾經打過任喬安,現在又用來打周楚。
“我對你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你媽媽如今恩將仇報,砸我的車還綁架我,你做兒子的挨打不過分吧?”任喬安笑著,一字一句開始細數周楚的罪狀。
但也說的籠統,只給了諸葛卿一個眼神,諸葛卿抬手對著周楚就是一下。
周楚抬著頭,忍著不說話,他想看任喬安臉上,是不是大仇得報的表情,但是卻只看到任喬安對趙忘生注視。
她仍然,心里是趙忘生。
兩個人同罪,趙忘生拋棄她,可是挨打的只有他,在她心里趙忘生永遠重要。
羅晨被女兒時刻提醒收斂別再惹事,捂著嘴哭,不敢鬧,怕鬧了任家要告她綁架,兒子這些打就白受了,可是她從小養到大的兒子,她都下過這麼重的手打過,現在跪在別人面前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