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好奇,為什麼是周楚,我以為諸葛卿一定很符合你的心意。”畢竟諸葛卿是按照趙忘生的模子復制下來的高配版,而且是任喬安受情傷的時候趁虛而入。
按照普通人的邏輯,怎麼看任喬安都應該是和諸葛卿在一起,
任鴻琛說他自己心中正常發展趨勢的揣測,這兩個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都差不多,最后才問了一句:“告訴我諸葛卿輸在哪里?是因為他是我派給你的人,你才不想選他?”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任喬安心中對他的怨恨,已經到達了“恨屋及烏”的地步,不可挽回。
諸葛卿他有信心,各方面都在他滿意的標準里,諸葛卿能在以后真心照顧他的女兒,即使兩個人之間沒有真感情。
姚若君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的父母和他們知根知底,任喬安又喜歡姚若君的父母,如果兩個人促成好事,說不定對任喬安來說是一種補償。
可是他們都知道,姚若君有個失聯了的女朋友,心根本不在任喬安這里,而任喬安和他也有沒多余的接觸。
剛剛任喬安說要和姚若君在一起,任鴻琛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那只是任喬安用來擋話的一個煙霧彈,談論起來相對安全的話題,現在周楚才和她在一起。
他想知道,周楚取勝的原因。
“爸,你知道嗎?在我和你面對面說話之前,我有很多事都沒有告訴你。”任喬安岔開話題,不想再回答關于周楚的問題,道:“前一段時間,有個流浪漢受人指使,守在我和趙忘生以前的家門口,企圖拍下傷害我的視頻。
”
雖然任喬安并沒有那麼嚴重的精神癖好,也不會因此而覺得丟人,如果出了事她會立即報警,根本不受這種“把柄”的要挾,但是這不能代表事件本身就可以被原諒。
她能說,肯定最后有驚無險,任鴻琛靜靜等著她繼續。
腦子里想的卻是周楚真的這麼重要,讓她故意揭自己的傷疤,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請人查過那個幕后主使,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任喬安冷靜地給自己到了一杯茶,再不說關于這件事的任何感想。
話她說到這里,她爸爸見過那麼多的爾虞我詐,肯定比她想的更加全面。
比如,這件事做的越嚴密,就意味著事件的主使者策劃的很周密,無法確定是誰,但能肯定不是陸雯雯。
陸雯雯那個腦子,搞不出來這種事。
那麼,就連諸葛卿也是嫌疑人之一,畢竟只有他知道任喬安的身份,他也清楚任鴻琛的心理變化,他比任喬安還早確定任喬安以后會是集團的繼承人,要是諸葛卿有這一份把柄傍身,諸葛卿能在任喬安面前爭取更多的空間。
控制住任喬安,就等于拿捏了任鴻琛。
任鴻琛聽聞,立刻就任喬安的意思,只問:“那你打算怎麼辦?換掉他?”
任喬安搖搖頭,她清楚換掉諸葛卿,還有別人,人人都有這個風險。
“爸,那件事或許和諸葛卿無關,我們沒有必要草木皆兵。”畢竟只是猜測,這個猜測里周楚也是嫌疑人之一。
他自導自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俘獲任喬安的真心。
“我知道了。”任鴻琛點頭,諸葛卿已經被踢出了這一局,以后都沒有再回來的可能性。
但是任喬安還是沒有解釋關于周楚的事,任鴻琛想再問,任喬安卻不想再多說。
有了一個流浪漢,就會有第二個,藏在暗處的敵人伺機而動,令人防不勝防。
他會派人去查流浪漢,任喬安這邊查,只會打草驚蛇。
陽光房的窗外飄落了一片雪花,第二片然后是第三片。
緊接著大片大片的雪花成堆落下,任喬安感嘆了一句:“一年又要重新開始了。”
開始意味著結束,也意味著融化的雪花不可能在凝聚起來,除非它們最后冷凍成冰。
再也不分開。
“喬安,我是你爸爸,你有什麼事,可以對爸爸說,爸爸能夠幫你解決。”兩方僵持不下,任鴻琛最終是敗下陣來,道:“我們是父女,以前的事,是爸爸做的不到位,我這個父親失職,以后……爸爸會改變對你的態度和方式。”
只能說他以前忽略了這個女兒太多,他以為她個性獨立又懂事,生活的很好,卻不想她的生活一塌糊涂。
被人欺負,被人欺騙,孤苦無依的孤兒,大抵上也就是這樣的生活狀態。
是他的錯。
她該恨他,他責無旁貸。
但任喬安卻笑得很釋懷,不想說這些:“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現在就算我不是任鴻琛的女兒,我也能在這個世界很好的活下去。”
她是國醫大最好的學生,出事的時候,全學校都愿意相信她,她有同學支持,開創了宋氏私立醫院本科實習生匯報資料的先河,不久之后她還要打破更多本科生觸及不到的規則。
這在很多人的人生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寶藏。
“爸爸,我很慚愧曾經識人不清輸給您,我也會遵守對您的承諾,我永遠都是您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