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我們過得好好的,媽才會開心啊。”
他改口的如此自然,秦晚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他這個媽說的是唐培雅。
秦晚深呼吸了幾口氣,好容易讓眼淚流的沒那麼急了,這才抬起頭,叫了聲:“媽。”
“乖,別哭,就算嫁出去了,你也還是我的寶貝女兒。”
唐培雅遞上紅包,秦晚接過,因為身上沒口袋,只能順手遞給了顧景琛,讓他先收起來。
顧景琛感覺到她此時的依賴,心里不由得有些許滿足。
他伸手幫她提著裙子,將她扶了起來。
時間已經有些超過了,顧景琛沒有多做停留,朝唐培雅示意了一下,就帶著她從之前那個房間走了出去。
秦晚不敢跟去,生怕自己又忍不住哭了。
明明也不是什麼生死大事,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太激動,但眼淚就那麼莫名地流了出來,讓她止也止不住。
顧景琛從那個房間將唐培雅送去了隔壁,讓她可以避開眾人,從另一個門出去,然后才回到這邊。
他一走近,就看到秦晚眼眶紅紅的,好不可憐。
他心一軟,也不敢去碰她的臉,怕待會兒補妝麻煩,便只是拉著她的手軟聲安慰。
“別難過,我讓媽跟顧家人坐在一起,就在前排,待會兒你也能看到她。”
他已經再三的交到了左奕,今天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唐培稚。
他今天的唯一任務就是照顧好他的丈母娘,對于左奕的辦事能力,他向來不擔心。
聽他這樣安排,秦晚覺得實在是太過貼心,倒讓她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謝謝。”
唯能再次道謝,卻也說不出別的話。
顧景琛笑了笑,也知道她不善言辭,倒也能明白她的感激,雖然他想要的并不是這個。
“我去叫跟妝來給你補補妝。”
顧景琛過去打開了門,讓門外之前被他刻意支開的眾人進了屋。
眾人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但看秦晚眼眶紅紅,顯然是哭過了。
他們只當是顧景琛剛剛偷偷設計了什麼驚喜,讓秦晚感動了,倒也沒有非要去追究個所以然。
他們對顧景琛都有些懼怕,哪怕是在他的婚禮上也不敢造次,而蘇予謙去外面幫忙了,也不在這里。
唯一一個有膽子追問的顧柳,早就被顧景琛收買的妥妥的,知道自己今天只需要乖乖跟著嫂子走,看好嫂子就夠了。
顧景琛站在一旁看著跟妝替秦晚補妝,明明是一件枯燥至極的事情,但他卻看得津津有味。
如果不是蘇予謙進來找他,他恐怕能一直看到補妝結束。
一旁的伴郎伴娘看他的目光都是帶著幾分驚恐,仿佛都以為他今天被人穿了殼子,換了個芯子。
前面一眾人是忙的團團轉,新郎和新娘偏偏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這大概是他們見過的最悠閑的新人了吧。
顧景琛也不解釋,只看著蘇予謙面帶焦急,這才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怎麼了?”
“你快出來看看吧,簡直要出大事了。”
蘇予謙的表情有些難看,他眉頭微皺地掃了一眼里面的秦晚,到底沒在這里說出出了什麼事。
顧景琛見他看了眼秦晚,大概猜到這件事可能跟秦晚有關。
他也不敢耽擱,忙地跟里面說了一聲,就同蘇予謙一起去了大廳。
兩人邊朝外走著,顧景琛邊問著具體的情況。
蘇予謙冷笑了一聲,略顯不悅道:“也不知你這個老婆去哪招惹的人,人家派了數十輛車送了一屋子的花來。”
聽到蘇予謙的話顧景琛還有些不解,但等他一到大廳看到場內的情況,就明白蘇予謙為什麼不爽的原因了。
原本寬敞的大廳里有幾十個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的男人在其中穿梭著。
他們每人手上都抱著不止一捧的鮮紅如火的紅玫瑰,正將花擺在會場的各個角落。
大廳的門口處并排著停著數十輛黑色轎車,此時還有人源源不斷地從車上拿著花出來。
顧景琛臉色一黑,見保安雖然上前制止,但對方人多勢眾,加上都穿著統一的黑衣戴著墨鏡,看起來就自帶幾分兇氣。
不像是來送禮的,倒像是來尋仇的。
酒店的保安雖然經過些事,但也沒見過這麼多來勢洶洶的黑衣人,更何況這些人也并不是想傷害什麼人,只是放玫瑰花而已。
保安也覺得這是個大八卦,只半真半假地勸阻著,卻并不真的多強硬。
顧景琛帶的顧家保安也不清楚情況,不敢輕舉妄動。
顧景琛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面色不善的母親,心頭頓時一跳,他快步上前,攔住了一個穿著跟其他人有些差別的黑衣人。
“你們是誰派來的?”
“這位就是顧少吧,我們大少讓我們來送些花,祝顧少婚后的日子就像這玫瑰一樣,過得紅紅火火。”
“你們大少是誰?”
顧景琛卻沒被他這麼敷衍過去,而是繼續追問著。
“大少姓宋,單名一個時字,因為家中有些事,他先行回了香港,特意留下我等,來祝賀秦小姐同顧少新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