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我白茶可不敢要這樣歹毒的母親。”
她身體靠在椅背上,笑得諷刺。
白蓮想到垃圾桶里那份已經簽好韓金麗名字的器官捐獻協議,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她牙齒咬得“吱吱”作響。
韓金麗死的時候這麼就沒把這個賤人一起帶走!
算了,反正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死了正合適。
死了她也就不用擔心自己身份會被捅到江淳霜面前。
不過白茶她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她知道的太多了。
現在還是要先穩住她:“好,我答應你。”
白茶勾唇:“你答應的這麼輕巧,我都要忍不住懷疑,你是不是在預謀什麼啊?”
白蓮的身體僵住。
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白茶見她那副驚慌失措卻又強裝鎮定的模樣,有些擔心自己再逗弄下去,會把人嚇死。
“我開玩笑的,你這膽子也太小了,接著談正事吧。”
說著,白茶從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賬單。
“這是這些年韓女士在醫院的消費賬單,還有韓女士以各種名義,向我、我父親索要金錢的證據,我希望你能把這筆錢還回來。”
“畢竟,她不是我爸爸的妻子,也不是我的母親。”
“我們家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人掏那麼多錢治病,你說是不是?”
據她所知,這些年韓金麗聯合醫院,瞞著白定國坑了不少白興國和白茶的錢給白蓮充做零花。
這些轉賬記錄很多她都找不到了。
但這些,也夠用了。
白蓮憤恨地拿起桌上的賬單:“哼,一點錢而已,小家子氣……”
隨著翻看賬單,白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了最后她直接將賬單甩在桌子上:“怎麼會這麼多?!”
“多嗎?這只是這麼多年來,韓女士從我家里吸走的一部分,很多還都沒算呢。”
“白茶,我從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刻薄。”她憤恨地盯著白茶。
白茶攏了攏耳邊散落下來的長發:“你現在發現也不算晚啊。”
“還是說,你不想還錢?”
白蓮瞪著白茶,她的確是不想還。
因為這筆賬單著實太過驚人。
不是幾百萬也不是幾千萬,這是一爽啊!
她上哪里去拿這麼多的錢給白茶!
白茶將白蓮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其實,你不還錢也不是不可以。”
白蓮盯著白茶,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好心。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有必要騙你嗎。”
她笑著從包里翻出一沓照片和一份親子鑒定報告。
“我想,有人愿意出更高的價格來買斷它,比如我那被蒙在鼓里的嬸嬸。”
白蓮一聽白茶要把這些東西給江淳霜,臉色頓時就變了。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手邊的茶杯因為動作過于激烈被碰倒在桌子上,水撒了一桌子。
可白蓮此時卻顧不上這種小事。
她現在只想掐死白茶這個賤人!
這個賤人竟然還想著把照片和證據交給江淳霜,她怎麼敢!
要不是有傅玄在這個賤人的身后,她真想現在就掐死這個賤貨!
她緊咬著貝齒,一字一頓:“白茶,你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白茶笑著將倒在桌上的茶杯扶起來:
“我管你怎麼看,我只想知道,這錢是你來出,還是讓江嬸嬸來替你出?”
白蓮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指甲陷進肉里,強逼著自己冷靜,不能掐死這個賤人。
可她欺人太甚!
白茶她欺人太甚!
白茶沒時間跟她在這里大眼瞪小眼:
“白蓮小姐,我沒那麼多時間陪著你在這里浪費,就要你一句痛快話,還,還是不還?”
白蓮氣的嘴唇都在打哆嗦。
白茶拿出手機,找出江淳霜的電話:“再不做決定,我可就要幫你做決定了。”
白蓮怎麼可能讓這個電話打出去,她直接按住白茶的手機:“我、給。”
“我可以給你,但這不是一筆小數字,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我還要給韓女士辦葬禮,你寬限我一段時間。”
從白蓮手底下抽出手機,白茶笑的溫柔起來:
“這才對嘛,不過我也不可能一直寬限你啊,畢竟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故意賴賬呢?
這樣,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后,你如果沒還上百分之五十,韓女士和你父親這些卿卿我我的照片就會發到江嬸嬸的郵箱里。
兩個月后,你沒還完全部的款項,那麼你和韓女士的親子鑒定報告,會出現在江女士的面前。
兩個月,不少了吧,我對別人,可從沒這麼仁慈過。”
白蓮抓起旁邊的包,憤恨地瞪著白茶:“我會把錢打到你的賬戶上,但在此期間,如果被我發現你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白茶,我會讓你知道后悔兩個字怎麼寫。”
說完,白蓮腳下生風一般從包間離開。
白茶挑眉,好一會兒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還真沒見過比白蓮更蠢的女人。
站在窗前,白茶挑起透明的窗紗,看著樓下的風景。
樓下。
白蓮憤怒地從茶樓離開。
因為走得急,腦子里又全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剛一出門就撞到了人身上。
剛想破口大罵,可看清對方的臉后,她要罵的話又悉數吞了回去,勉強擠出一副小女兒家羞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