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棠冷哼一聲:“叫她在外面等著,哀家還沒用完膳呢。”
“況且這宮里難得下雪,她心性這般浮躁,站在雪里好好看看這純凈的白,好好去去她心中的污穢。”
宮女冷笑:“還是娘娘聰明,不動聲色地罰了這個賤人,這個賤人還要感恩戴德。”
“行了,就你嘴甜。”說完,太后拿起桌上的筷子,繼續用膳。
屋外。
嬤嬤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白茶:“太后娘娘正在用膳,煩勞白小姐在此等候,太后娘娘還說了,白雪靜心,讓您多看看。”
白茶扶著身邊的宮女,抬頭看著落下的鵝毛大雪。
罰站啊。
還是站在冰天雪地里。
這對母女還真是損得一模一樣。
沒心思陪這位太后玩什麼宮斗,白茶看著那位嬤嬤,拔高了聲音:
“既然如此,我還是等太后娘娘用完膳再來吧。”
靜心?
太后自己靜去吧!
嬤嬤沒想到白茶竟然這麼放肆,愣了一秒才回過神來:
“站住!”
“太后娘娘讓你在此等候你聽不到嗎?”
白茶轉身:“你們永安宮的人都是聾子嗎?”
“你!”
“我很好,煩勞嬤嬤回去告訴你們太后娘娘,陛下那兒還等著我去伺候,若是陛下回來見不到我人,怪罪下來……”
她頓了一下,繼續溫柔道:“嬤嬤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陛下折騰。”
看著跌倒在地上的女人,她沒再理會,轉身就走。
內殿,宋海棠保養得當的手死死捏著手里的筷子。
賤人!
“找人去查查這個賤人和皇帝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她最好真和皇帝有什麼關系!
不然……她一定撕了這個賤人!
第94章 冷血暴君(5)
被宮女扶著下了馬車。
一進門,白茶就看到站在大殿中央的男人。
沉重的玄色帝袍加上暗金繡紋,無形將男人的氣勢拔高了一層。
貴氣縈繞,見之難忘。
不等她開口,男人犀利的眸子掃來:“去哪了?”
不咸不淡的聲音像是并不在意她到底去了哪里。
白茶沒忘記男人的要求,捏著嗓子道:“去見太后了呀~”
“好多人都知道的,陛下隨口問一問就知道了。”
聽著白茶那甜到發膩的聲音,他忍不住皺眉:“好好說話!”
“難伺候!”她忍不住小聲嘀咕!
讓她學小白花的是他。
說她不好好說話的還是他。
到底要怎樣!!
“你說什麼?”姜雁行目光冰冷。
白茶皮笑肉不笑:“小白說陛下真好看。”
姜雁行甩袖冷笑:“哼,別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能應付孤。”
白茶心跳漏了半拍。
這狗東西不會準備懲罰自己吧?
記憶里狗皇帝最喜歡的臺詞好像是杖斃。
嘶~
這不行!
正準備討好一下,就聽男人道:
“過來吃飯。”
不用被杖斃,讓白茶松了一口氣。
她哦了一聲,瘸著腿往餐桌前移動。
女人一瘸一拐的模樣刺眼得很。
讓他想要忽略都難。
大步流星的走到白茶面前,彎腰直接將女人橫抱起來:
“別多想,烏龜爬的都比你快,等你挪到飯桌前,菜都涼了。”
雙手圈著男人的脖頸,白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涼了你不會自己先吃?
不過在宮里還要狗仗人……不對,狐假虎威,得罪人的話就不說了。
想到男人的要求。
白茶覺得作為一個替身,她該認真履行自己的身份,低咳了一聲:“那臣女也要謝謝陛下鴨~~”
男人腳步停了下來,他低頭,漆黑的發垂落到白茶面前。
“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麼嗎?”他問道。
白茶無辜的眨眼:叫什麼?
“恩、將、仇、報。”男人一字一頓地說。
白茶:……
將女人放在椅子上,他“嘭”的一聲拉開凳子。
白茶正準備吃飯,毫無心理準備便聽到了這麼一聲,下意識身體顫抖了一下。
姜雁行見她被嚇到,心里忍不住道了一聲嬌氣。
行動上卻是默默轉移話題,分散女人的注意力:“太后找你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她在用膳,讓我在外面等著,我腿疼,沒等,就回來了。”
接過婢女遞來的海鮮粥,白茶嘬了一口,滾燙鮮滑的粥進入口腔,燙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姜雁行皺眉,將手邊的茶水放到白茶面前:“又笨又嬌氣,白丞相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女兒?”
白茶喝了一口微涼的茶水,口中的麻木感這才稍微好了一些。
面對總要嗆她兩句的男人,她已經習慣了。
“是是是,臣女嬌氣,臣女最嬌氣了。”無奈又縱容的語氣像是對無理取鬧的男朋友說: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說什麼都對。
姜雁行被噎的無話可說,只能僵硬地將話題聊回去:
“這件事算你聰明,以后她再召見你,你就直接說孤不準你去。”
白茶小雞啄米的點頭。
用完膳,太醫來給白茶送藥。
換了新藥,白茶一抬頭才發現剛剛還在的皇帝不知道去了哪里。
算了,管他呢。
永安宮。
“什麼?!這個賤人竟然侍寢了!”太后一晃神險些摔了手里的茶具。
“是,奴才特意去了浣衣局,褥子上的確有落紅……”
宋海棠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都要暈了過去。
怎麼……怎麼會這樣?!
這個賤蹄子竟然真的攀附上了皇帝!
那……那她日后豈不是要作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