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他下意識轉頭去看白丞相。
白丞相和白景源都安靜地坐在位置上,仿佛局外人一樣。
也沒有要計較的意思。
但姜夜做了這麼久的儲君,不是傻子。
白丞相本就是一個不顯山露水的人。
面上不表示不代表他心里不計較……
完了,徹底完了。
太后這個沒用的女人,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不找人給他帶個信!
她知不知道,他這下徹底得罪白丞相了!
除了白丞相,還有青年才俊的領頭羊白景源……
當然,這些比起姜雁行都是次要的。
他得罪了姜雁行,姜雁行會不會殺了他?!
一時間,姜夜又是恐懼又是后悔。
他跪爬到姜雁行的腳邊:
“皇叔,我,我不知道白小姐是皇叔的女人,不經意間說了冒犯的話,希望皇叔不要見怪。”
“我在這里給白小姐道歉。”
“是我自作多情,以為白小姐對我還有感情,說了冒犯的話。”
哼!
等他將來登上皇位,他一定要姜雁行和白茶這對土著好看!
讓他們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眼前的屈辱,將來他必將百倍奉還!
白茶將男人的不甘心收入眼底,端起桌上的茶盞淺淺嘗了一口。
姜雁行一腳將腳邊的姜夜踹開。
“去外面跪著。”
立春已過,外面正淅瀝瀝地下著雨。
比起半月前的雪,只會更冷。
他抖了抖身體,不可置信地看著姜雁行:“皇叔,我,我可是姜國的太子……”
“你是在提醒孤,廢了你太子之位嗎?”
姜夜一聽男人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急忙連滾帶爬地沖進了外面的雨中。
冰涼的雨淋在身上。
姜夜恨得咬牙切齒。
白茶、姜雁行,今日之恥他記住了!!
推開窗戶,白茶看著跪在雨里的人,看著進度條緩緩爬了一點。
下一秒,窗戶從身后被人關上。
“自己什麼身體心里不清楚嗎?”
白茶仰頭,看著男人的下巴:“不看就不看,兇什麼兇。”
說完她小跑到白景源身邊坐下。
白景源也不責怪她的無禮,他上下打量著白茶:“胖了。”
白茶:???
有你這麼當哥的?
一見面就說妹子胖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種哥哥是會被唾棄的!
正想著,白景源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臉頰。
下一秒,白景源的手被姜雁行狠狠拍掉:“白侍郎,男女有別。”
手背火辣辣地疼著,可白景源卻根本不在乎。
他伸出另一只手,掐住白茶另一邊臉頰,笑的挑釁:
“雖說男女有別,但身為兄長,微臣掐一下自己妹子的臉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陛下的話倒是提醒了微臣。”
“陛下與我妹子男未婚女未嫁,一起住在這皇宮的紫宸殿中,是否有些枉顧禮法?”
“陛下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名聲,您畢竟是天下之主,可微臣的妹妹就是一普通少女。”
“她若是沒了名聲,今后如何嫁人,如何自處陛下可有想過?”
“陛下若真心喜歡、想娶我這妹妹,就三媒六聘光明正大的迎娶進皇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名沒分的金屋藏嬌。”
姜雁行恨不得直接將白景源的手折斷。
衣袖下的手緊捏著:“白侍郎說的這些,孤自然會考慮。”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孤以為并不是急著叫小白出宮。”
“宮外大夫的水平孤是了解的,現在出宮,小白這兩條腿,怕是會落下殘疾。”
“白侍郎那麼疼愛小白,應該不會希望小白落下病根吧?”
白景源的臉直接黑了下來。
就在他要開口反駁男人的時候,一直沉默的白丞相忽然開了口。
“既然如此,小女就拜托陛下了。”
沉穩的聲音一如白丞相這個人。
姜雁行勾唇輕笑:“應該的。”
“多謝陛下,只是小女初次離家,微臣這個做父親的有個不情之請,想單獨與小女聊兩句,希望陛下恩準。”
姜雁行最終還是準了。
偏殿里。
白茶乖乖跟在白延年身后。
隨著身后的門帶上,白延年率先坐下,他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坐吧,你腿不好,就不要站著了。”
“謝謝父親。”
“陛下眼前待你雖好,但誰也不知道這份好奇亦或者喜歡能堅持多久。”
白茶看著白延年,這個年過半百的人,脊背依舊挺拔如松,行事說話滴水不漏。
白延年:“早些年我一直不希望你嫁給太子,他并非良人,如今我同樣不希望你與皇帝有太多牽扯。”
第99章 冷血暴君(10)
白延年:“皇帝是什麼性格,我比你了解。”
“喜怒無常,也不在乎綱常禮法。”
“他做皇子的時候就從未將先帝、圣祖皇帝放在眼里。”
“從來沒有人能入他的眼,我不知道你到底哪一點惹來他的興趣。”
“但是小白,在這份興趣告寢之前,你該想想自己的退路。”
白延年這話著實是驚到白茶了。
畢竟在原主的印象里,白延年一直都是一位嚴厲、話不多的父親。
這位父親甚至從未伸手摸過她的頭,更沒像普通父親那樣抱過原主一天。
但是剛剛,她從白延年的眼里看到了一位父親對女兒的愛。
這份愛比起那些親親抱抱摸摸頭的疼愛半點不輕。
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白延年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