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乖巧地坐在白茶的腿上,不懂宿主說的‘身后之人’到底是誰……
看小系統那傻乎乎的樣子,白茶輕輕彈了它一下:“是白丞相。”
從前她以為自己身后只有白景源這一條退路。
即便有想法也會忍著、扮乖。
畢竟這條命不僅僅是她的,也是屬于原主的。
有些風險,她能承受得起后果,這身體承受不起。
所以即便有法子,她也忍著,力求最穩。
但白丞相的一番話讓她明白,她的身后,除了白景源還有整個丞相府。
當然,她沒想過要把丞相府拉下水。
但有了丞相府做保障,無疑是多了一條退路。
所以她故意從眼高于頂的姜夜身邊離開,引導姜夜說出那番話來。
姜雁行那麼關注自己,一定會注意到自己在雨中被絆住了腳步。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她要扮演姜雁行想象中的那個白月光,同時也要讓他清楚,自己和白月光是不一樣的。
第101章 冷血暴君(12)
將龜糧灑進龜缸,看著小烏龜們靈活地搶奪龜食,白茶嘴角上揚。
這局棋雖然才剛剛起步。
但抱歉,她贏定了!
擦干凈手,難得換上了一身艷麗的裙子。
妝容也一改往常的素凈,鮮紅的衣裙、明艷的妝容,這才是真正的丞相府小姐。
從屋里出來,白茶掃了一眼院子里的山茶花樹。
院子里種的是紅山茶。
這會兒花期剛過,紅艷的山茶落了一地,她懶懶地往柱子上一靠:
“你們幾個,過來。”
她朝著修剪樹木的太監招了招手。
幾個小太監沒想到貴人竟然會跟他們說話,愣了兩秒才慌亂地跪下:“白小姐有什麼吩咐?”
“既然這山茶的花期都過了,再種在院里今年也不會開花了,換別的吧,合歡、桂花都不錯,沒有合適的樹苗,牡丹與玫瑰也是極好的。”
院里幾個修剪樹枝的奴才愣住,還不等反應,白茶已經轉身離開。
幾個小奴才面面相覷,臉上全是冷汗。
這……這茶花樹可是陛下的最愛,他們,他們怎麼敢挪走萬歲爺的愛植。
御書房。
姜雁行放下手里的奏章,眉頭緊皺:“她要種合歡和桂花?”
“是,白小姐說茶花花期過了,留著太過單調,若是沒有足夠的樹苗,改種牡丹與玫瑰也是可以的。”
“陛下,您看這件事……”
話音未落,姜雁行將手中的折子甩在桌上,匆匆離去。
殿里跪著的太監急忙去看蘇喜:“蘇公公,您看陛下這意思是換……還是不換啊?”
蘇喜橫了眼前的人一眼:“她糊涂你也跟著糊涂了?”
誰不知那滿院子的山茶花是陛下的心頭好!
她竟然想著全部都挪走?!
她,她想拔掉的哪里是什麼山茶花樹,她分明是想拔掉陛下心里頭那個人,把自己給栽進去。
這白小姐就是仗著陛下對她好,使勁兒作。
作吧!
他倒要看看,她能作到什麼時候!
白茶絲毫不知現在整個宮里都在打賭,姜雁行會怎麼把她處死!
這麼猜測并非沒有依據的。
當年姜雁行剛剛登基,從江南移來了大片的山茶花。
宮里的宮女瞧著新奇,便偷偷摘了一朵。
然而剛好被姜雁行看到。
二話不說,姜雁行賞了那宮女一頓板子。
要不是那宮女是太后的人,只怕是早就死了……
所以這事兒一出,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白茶的笑話。
和所有人想的不同。
紫宸殿。
白茶懶散地靠在美人榻上打盹,金步搖松松垮垮地插在發髻間,眉若遠黛,唇若含丹。
她甚至沒穿羅襪,潔白如珍珠的腳趾裸露在外面。
男人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讓宮里的太監宮女禁聲,避免打擾了少女的美夢。
搬了張凳子,姜雁行坐在了白茶的對面。
頭一次,他認真地去看這個女人。
白茶睡得并不熟,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進來,卻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懶懶地吩咐:“回來了就接著念書吧。”
姜雁行愣了一下,女人顯然是把她錯認成念書的宮女太監了。
他拿起桌上的書掃了一眼,是太子著作的詩集。
頓時,他再也壓不住心頭的怒火:“小白穿得這樣艷麗是給誰看的?”
榻上的女人驟然聽到他的聲音像是被嚇到了。
她猛地翻身,險些從榻上翻下來。
姜雁行伸手接住莽撞的女人,眉頭緊皺。
“小心一點。”
白茶急忙拔下頭上的簪子,低咳了兩聲,清亮的嗓音再次變得甜膩:“陛下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雖是春末,這樣赤腳站在地上,寒氣如水蛭一般瘋狂地從腳心涌入身體。
白茶一只腳踩著另一只腳的腳背,避免兩只腳都與冰冷的地磚接觸。
姜雁行將女人的小動作看在眼中。
眼中的怒氣散了一半,可在看到白茶臉上的妝容時,心頭又一次生出無名怒火。
在他面前打扮的清湯寡水,他不在的時候卻打扮的這樣張揚。
是想打扮給誰看?
抽出白茶手里的步搖,答非所問:“原來,在孤不知道的時候,小白都是這幅模樣。”
白茶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臣女……”
姜雁行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私下如何,孤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