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族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不會為難我。”
關掉風筒,宋離看著鏡子里的少女,強忍著笑意,沒拆穿她的偽裝,善良地順著她的話題繼續往下說:
“說起來小姐還沒告訴我,小姐到底有什麼身份。”
白茶將梳子遞給宋離:“你應該猜到了,我不是白為善的女兒。”
宋離點頭:“猜到了,白為善重男輕女,極其重視規矩,但你是白家唯一一個不需要遵守規矩的人,而且他從沒對你橫眉豎眼過。
或者說,他不敢。”
白茶接過他的話:“嗯,因為我是他的姑姑。”
宋離給白茶梳頭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知道白茶定然是有什麼特殊身份,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勁爆!
姑姑?!
嘶~
這輩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大啊!
白茶似是早就想到了他會是這幅反應,等他回過神來,才繼續道:
“我父親在五十六歲那年有了我,不過是被我母親算計下懷的我。”
“我母親活得很清醒,她把我賣給白家,拿了一筆不菲的錢后就出國逍遙去了,聽說她現在找了一個帥氣的男朋友。”
“不過我父親很疼我,甚至疼我疼得有點昏君的意味。”
“但我父親也知道,他那個年紀得了個孩子,是要被人恥笑的。”
“為了臉面他把我安排在了他長孫白為善的名底下。
在外人面前,我叫他太爺爺,只有白家人或者私下里,我就叫他爸爸。”
“其實白家是應該給我大哥的,但我大哥死得太早了,嫡系只剩下我與白為善兩人。
父親知道白為善不靠譜,早早就寫好了遺囑。”
“在我未成年前白家一切事宜,由白為善代為管理。”
“他想到了白為善會為了權利對我痛下殺手,所以他在遺囑里加了條件。
若我未成年前意外身亡,白家所有財產將盡數捐給社會。
相反,我接手白家后,所有旁支都將獲得白氏百分之一的股份。”
宋離沒想到老爺子竟然做的這麼周全。
他怕白為善胡做非為,便用白氏的旁支來保護白茶。
有利可圖的情況下,所有旁支都將會死死守著這棵搖錢樹。
“但讓白為善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來,你覺得可能嗎?”
宋離眼神瞬間鋒利起來,他想到了一個人:“你是說,白瑩。”
白茶輕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就舒服:
“嗯,白瑩就是他用來對付我的那顆棋子,你也是。”
白茶看著鏡子里的少年。
宋離的心顫抖了一下。
“他想要我死,有又不能讓我完全死,我必須要活到成年,但同時,我活到了成年也絕對不能有能力接管白家。”
“所以,他要掏空我的身體。”
“白瑩是最重要的那一步。”
“他先用藥物讓白瑩虛弱下來,造成她一直病弱的假象,直到藥物積累到一定程度,白瑩病發,被檢查出器官衰弱。”
“他料到我不會輕易摘掉自己的器官,然后他看到了你。”
白茶看著鏡子里的少年。
“十余年的相處,他明白我喜歡什麼樣子的人,所以,他安排我出現在賭場,安排我看到你,安排我喜歡上了你。”
“這樣,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我都有了軟肋。”
“我會乖乖成為提線木偶,給白瑩抽骨髓、捐腎做她的器官庫,等到我把重要的器官還給白瑩后,悄無聲息的死去。”
“他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拿到整個白家。”
如果她沒來,白為善這個計劃已經成功了……
宋離的手顫抖到無法拿穩那把角梳。
他緊緊地抱著白茶,他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
原來,在無意間他成了別人刺向白茶的一把匕首,而他的小姐,避無可避,只能清醒地看著那把匕首插進她的心臟任人宰割。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聲又一聲地道歉。
白茶轉身,吻住少年的眼睛,聲音溫柔:“宋離,告訴你這一切,不是讓你自責的。
你沒做錯什麼,所以不需要道歉。
錯是的白為善。”
宋離依舊緊緊抱著白茶。
他當然知道錯的是白為善,可他同樣無法原諒自己!
小系統貼在白茶的頸窩里:【嗚嗚嗚,所以這才是事情的真相嗎?】
【白為善真的太可惡了!】
【宿主,那白瑩豈不是也很無辜?】
白茶冷笑:“她可一點都不無辜。
這麼說吧,這場謀殺中,白為善是執劍人,而白瑩,是心甘情愿化身利刃,主動刺向原主的。”
原主傻,到死都不知道,白瑩的病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
正想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白茶推了推宋離。
宋離去開門。
沒一會兒,宋離回來了,他將一封信遞給白茶:“管家說這個是在白瑩房間發現的。”
白茶展開信看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好戲,開場了啊……”
換好衣服,白茶在眾人的期待中下了樓。
白家所有旁支的主事人都在,見到白茶,即便是年過半百的老人也自覺起身。
大家都知道,這位,才是白家真正的主人。
“大家都坐吧,早飯都吃過了嗎?”
眾人正準備開口,白茶笑著看向一位老人:“從外省匆匆趕來,表哥早飯肯定還沒吃,大家先去餐廳吧。”
老人感動地看著白茶:“謝謝族長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