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叫什麼都沒說。
淵清笑了笑,路過宋長安的時候,淵清的腳步頓了一下:“長清真人這種情況還是去瞧瞧大夫吧,諱疾忌醫可不是件好事。”
宋長生只覺得自己的臉被人扇了幾十個大耳刮子一樣。
白茶歪頭,大眼睛眨呀眨的,兩秒后才反應過來:“你說的病是妄想癥?”
淵清低頭看著她,手指握得更緊了:“我們當真是心有靈犀。”
“也就一般般吧,不過這件事的確,我早就覺得他有病,云劍宗有這種長老,我要是云劍宗宗主我就氣死了!”
宋長安才走出沒多遠,兩人的話傳入耳中,他心中愈發恨起白茶這畜生。
走到屋檐下,淵清抖去傘面上的雪,將長傘抵在腹部收起,放在了門口的傘桶里,這才拉著白茶進屋。
屋里擺著調溫的陣法,很舒服。
白茶找了花瓶,將花型稍作修剪,插在了花瓶里。
淵清的眼睛自始至終都在白茶的身上:“小白今后想去哪里住?”
白茶冷了一下,住哪里?
是了,淵清還俗,再住在菩提寺有些不合規矩了。
可原主對這個世界了解并不多。
她來這個世界的時間也不長,她并不知道什麼地方合適居住。
白茶迷茫的看著淵清。
感受到白茶的迷茫,淵清替她把剩下的幾枝梅花插進花瓶:“不要緊,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可以慢慢想。
山川大海,草原荒漠,都去看看,喜歡什麼地方,我們就在什麼地方定居,倦了,我們就換其他地方。”
第261章 佛子×貓妖(28)
不得不說,淵清這個主意很好,她很喜歡!
喜歡就多住一段時間,不喜歡就離開,多好啊!
“對了,你師兄有沒有罰你?
畢竟幾萬年來佛修從未出現過你這樣天資過人的后輩……”
淵清大手落在白茶的腦袋上:“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小白在這里暫住幾天,想想接下來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就好。”
知道淵清是不想讓她擔心,白茶就沒多問。
傍晚,淵清帶著白茶去膳堂用了晚飯,送白茶回去后,他去了后面的供奉的宗門祠堂。
里面,執法長老和其他幾位師兄都在。
淵明看著他,那雙仁慈的眸子里帶著幾分失望:“淵清,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淵清輕笑了一下:“我已經與師兄說得很清楚了,師門與摯愛,我無法兩全。
宗門養我育我,淵清無以為報,但白茶于我,是命,是在這世上唯一的希望,離了血肉,靈魂尚能存活,但沒了她,我會身死道消……”
淵明看著他,無奈嘆了口氣:“罷了,你既然主意已定,跪下領罰吧。”
執法長老可沒淵明那樣平靜,他無比暴躁:“你就不多勸勸了?”
淵明搖頭:“他心意已決,再勸也是如此。”
執法長老暴躁地走到淵清面前:“小師弟,你當真是魔障了!
這世上,哪有什麼誰離了誰便活不了的事情!
師父去世的時候我們都很難過,但大家不也一樣好好活著,你見誰給師父殉葬了!
小師弟,你天生佛子,應當更加清楚才是!
怎麼,怎麼反倒糊涂了呢!”
淵清褪去身上的袈裟放在旁邊師弟端著的托盤里,直直跪在祠堂中間:
“師兄,這世上的愛分很多種,親友之愛在包容理解,我于她是情愛。
至于佛子,這世上從來就沒什麼天生佛子。
我也是人。
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愛恨嗔癡。
辜負師門培養,讓諸位師兄失望,是淵清的錯,師兄動手吧。”
執法長老是個急性子,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淵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我沒指望你能成什麼佛,我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你,你這傻小子,你說,是不是她勾引的你!”
說完,執法長老蹲在淵清旁邊,小聲道:“如果只是破戒,稍加懲罰就可以了,師兄們都是疼你的,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事兒就過去了,你別犯渾了。”
大家都是修士,這種竊竊私語跟大聲交流沒什麼區別,都能聽得一清二楚,但沒人去阻止執法長老。
淵清是他們這群老家伙里最小的。
他剛來的時候,比他們的徒孫都要小。
大家對待淵清,那是像養兒子一樣的疼著護著。
淵清早慧,也通透,從來都不會讓大家失望。
但他現在要為一個女人背叛師門。
大家的心里多少有些都不能接受,卻也明白,淵清是什麼性子。
若淵法能把人勸住,他們自然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淵清抬頭,眼里卻是含著笑的:“我知道師兄們都疼我,但我心意已決,師兄不必手下留情。
且整件事情都與她無關。
她不懂情愛,是我對她一見鐘情,利用美色勾引,錯在我一人而已。”
淵清是清醒的。
他將白茶的性子摸了個透徹。
白茶有些傲嬌,卻是個愛恨分明的性子,但對于情愛,她卻像是個孩子,你說她懂,她的確懂,但她又不懂。她對自己充其量只是算是喜歡。
但不要緊,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只要他的修為夠高,他們就有無數的時間去磨合相處。
哪怕她一輩子都不愛自己也沒關系,只要她能一直在自己身邊,一直喜歡自己,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