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是第一次抱著女兒時,從小孩身上感受到的那種溫暖。
寧囂深吸一口氣,努力的伸手,像飛蛾撲火,卻不是為了汲取溫暖,而是想讓女兒感受一下他曾經感受過的那抹溫暖。
這已經是,他能給的,所有的愛。
他不是世界上所有爸爸那樣愛自己孩子的愛。
他表露出來的愛,看不見摸不著,但寧幼沅一回頭,他永遠都在。
時間從來不語,卻回答了所有問題。
徹底歸于黑暗,寧囂感覺自己的靈魂脫離了身體,憑著一股執念,飛躍云層,飄到了一處神像面前。
神像慈悲的問他,“你有什麼未完成的愿望嗎?”
寧囂道,“我想讓女兒知道,我很愛她。”
接著,視線陡然旋轉,寧囂從高空墜落,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他坐在教室里,通過窗戶,看到了自己年輕桀驁的臉龐。
一瞬間,心跳的飛快,像是被命運指引,他猛地沖出教室,一路飛奔到學校。
剛好看見了穿越過來,來學校找他的寧幼沅。
神明沒有食言,他把寧幼沅再次送到了他的面前。
寧囂看著熟悉的女兒,心口滾燙,眼眶濕潤。
寧幼沅看見他,激動的撲到他懷里,“爸爸!”
這一次,寧囂沒有推開她,而是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女兒,
“寶寶,爸爸在。”
*
晚上還有催淚彈,謝謝寶貝們送的禮物和催更鴨,關注令令別忘了哈!令令目前與你們是說一句少一句~
第260章 番外_芋圓夫婦2
斯人已去,生者已矣。
寧幼沅悲痛欲絕,卻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蜜室里長大的嬌花,失去了父親的庇護,在一夜之間成長,去迎接所有的風雨。
她用多年攢的錢,為父親舉辦了盛大的葬禮。
葬禮那天,寧囂巨額違約金的合同紛紛朝她壓了上來。
季晏禮正式找上了寧幼沅。
其實寧幼沅見過季晏禮幾次,每次學校文藝匯演,或是舞蹈比賽時,季晏禮總是會出現在評委席,用他蛇一樣危險粘膩的目光,從上往下的,審視貨物一般審視著她。
寧幼沅生性膽小,她一直很害怕季晏禮,但是父親被他逼到去世后,寧幼沅曾經對季晏禮有多怕,此刻就有多恨。
季晏禮重施故伎,讓寧幼沅做他的金絲雀,他就替寧幼沅解決巨額債務。
寧幼沅堅定拒絕了。
季晏禮是個講究的獵人,他希望寧幼沅主動松口,心甘情愿來到他的身邊。就像威逼利誘寧囂那般,其目的也是要寧囂主動投降,所以并沒有強勢的控制她。
面對巨額債務,寧幼沅并不慌,她從小就很聰明,學什麼都很上道,那些技能,在父親去世后,成為她傍身在這孤獨的世界上能夠活下去的后臺。
她用自己學到的東西去賺錢,年輕時的寧囂沒有她優越的條件,只能去做最辛苦的工作。
她開了直播,去唱歌,去跳舞……去參加各種奧數比賽,甚至還去做了家教,三年時間,成為了千萬網紅,很輕松的就替父親還了債。
債務解決那天,寧幼沅發現她被直播平臺封號了,不僅如此,所有賴以生存賺錢的渠道,也將她拉黑了。
季晏禮出手了。
他等了三年,終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將一無所有的寧幼沅抓到了他的地方。
季晏禮嘲笑寧幼沅的天真,其實這三年他是故意讓寧幼沅這麼順利的,他想讓寧幼沅親身感受到,她再努力,也只能依附他生存。
寧幼沅在瞬間崩潰,可她始終記得父親臨終時的遺言。
她不能屈服季晏禮,她是被父親驕養長大的,她得有氣節,她要驕傲的活下去,任何人都別想侮辱她。
尤其是殺父仇人,季晏禮。
寧幼沅越是有傲骨,季晏禮越是想折斷她的傲骨,看她眼睛破碎的流淚,匍匐在他腳下,任由他為所欲為。
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從精神到肉體,季晏禮用了各種方式,可寧幼沅生生忍下來了。
她不僅沒有被擊倒,且看著季晏禮的眼神愈發堅毅,韌性強烈到不可撼動。
直到那晚,季晏禮捏碎她的腿骨,看著嬌弱的少女氣息微弱的趴在地上慘叫,居高臨下俯視她的季晏禮,
“瞧你,真教人心疼。”
男人撫摸她的臉頰,眼底壓著狂熱的欲,在她耳邊低啞,“不愧是寧囂的女兒,和他一樣倔。若是你的父親當年能夠聽話,或許他不會死。你現在反抗我,也是想與他一般下場麼?”
寧幼沅渾身都是汗,一陣反胃涌來,更多的卻是鋪天蓋地的絕望。
她仰頭看著上方,四周都是鐵籠,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與其欺辱的活著,不如死去。
“爸爸,”寧幼沅目光蒼涼,低聲呢喃,悲傷如同冬日里的連綿細雨,“你帶走我吧。”
說罷,她用盡所有力氣踹開了季晏禮,朝著鐵籠一頭撞過去。
天旋地轉,寧幼沅倒在地上,額頭上的血一點點滑落,她覺得自己應該要死了,可是即將沉沒的思緒,陡然被一聲巨響拉回——
“砰——”
地下室厚重的大門,轟然碎裂。
地下室光線很暗,被關了長達半月的寧幼沅的世界已是一片黑暗,當大門外強烈的光線照進潮濕的地下室的那一刻,寧幼沅渾身震了震,霎那間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