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的皮膚是天生的白,再加上近半年來靠他養著,身體更嫩了。
特別是這后背,好看到不行,腰椎兩側兩個迷人的腰窩,順著脊骨往上觸碰到肩胛骨,陸霆川手掌覆上,再度用煙往上面燙了一下。
總共五個燙傷,沈清就受不了了,想當初他折磨沈知初的時候,那是渾身上下上百的傷啊,用煙燙算什麼?用干冰燙渾身冒白煙。
陸霆川一點都不擔心沈清身上會出現燙傷破壞美感,像這種傷,以現在美容醫療手段都是可以去掉的。
沈清疼出了一身冷汗,捂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因為疼痛她整個精神都緊繃著,這樣的疼痛無疑是酷刑。
后背皮肉因為看不到而顯得特別敏感,這時,身后傳來聲音。
“沈知初。”低聲喃喃,隔的近沈清聽清了。
她愣住了,一時間竟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她回頭看陸霆川。
陸霆川那雙朦朧的眼睛在看到沈清的臉后逐漸恢復清亮。
他瞬間失去了興致,一把將沈清給推開,見她還盯著自己看,嘴唇蠕動半天不說話,陸霆川沒好氣。
“看我干什麼?”
沈清說:“你剛才叫了一個人的名字……”她猶豫不決了兩下還是把話說了出來,“沈知初。”
她是誰?為什麼陸霆川會叫出這個名字?
陸霆川想笑。
叫了又怎樣,他當時看沈清第一眼就是覺得她和沈知初長得像才把她帶到身邊的。
本來也就是是個替身,還把自己當唯一似的,陸霆川笑笑扔下手里被捻滅的煙蒂,撫摸著她后背上的燙傷說道:“沈知初啊,是我最近給你想的新名字。”
“新名字?”沈清睫毛輕顫,目光中帶著困惑,似乎在等待什麼,也像是在害怕什麼。
陸霆川繼續說:“你的新的名字沈知初,寓意新的開始,重新的人生,改了名字以后會省去不少麻煩,你也不想脫離了那個家庭,后面又被他們找上來吧?”
沈清頓了頓,點頭。
陸霆川掐住她的下巴,微微俯身貼近:“所以,我幫你改掉名字,給你重新不一樣的人生,以后你就叫沈知初了。”
陸霆川三言兩語就把話糊弄過去了,不讓沈清知道沈知初,無非是想讓她更聽話的當個替身,合格的替身。
沈知初,寓意什麼?
陸霆川回答的是,知初,之初,寓意就是開始,知你一切,愛你如初。
當然還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過這樣的解釋陸霆川沒說給沈清聽。
沈清第一次見到陸霆川時,結結巴巴的解釋,頭低著:“陸......陸先生我的名字叫沈清.......清是清清白白的清......”說到清白時,她才抬頭看向陸霆川。
“清白?”這個世上就沒有完完整整清清白白的人。
陸霆川從來沒有把她的名字放到心上過,畢竟要改。
沈清就這樣被洗腦了,當時的她還真的以為陸霆川想要給她一個新的開始,重新的人生,她那麼相信他,聽到陸霆川的解釋。
知你一切,愛你如初,她心里暖暖的,本身就沒什麼脾氣,又慣于忍痛,給她一個巴掌再給顆糖她就能忘記那個巴掌帶給她的屈辱。
此時的她還坐在陸霆川腿上,后背一片的傷猙獰泛紅,還是很痛,可她卻忘記了痛。
太好哄了,就沒見過這麼好哄的人,比狗都要忠心,陸霆川暗諷想著。
陸霆川松開沈清,看了眼她的頭發,語氣稍稍轉柔和:“你頭發怎麼是濕的。”
原來,現在才發現,沈清只感覺心里空了一下,解釋道:“洗完頭發還沒來得及吹。”
現在這個天,就算不吹頭發,過兩三個小時就能自己干,陸霆川沒放在心上,何況這樣的小事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我餓了,去做飯。”
沈清趕緊點頭,顧不上后背的傷還沒上藥,匆匆忙忙下樓去廚房穿上圍裙做飯。
后背很痛,一個人委屈慣了,哭了不會討糖,受了傷也不會喊痛。
雖是如此,但沈清也自個兒明白,真正喜歡你的人,不會等到你哭了才給你糖,更不會舍得讓你疼。
她其實是知道這些的,只是好多好多年沒有人對她好了。
所以陸霆川哪怕對她一丁點好,她都覺得幸福,至少……至少,在她孤零零的人生里,她也曾完整的出現在別人的人生里過。
不是陪襯物,她可以為自己而活。
陸霆川沒那麼挑嘴,他小時候也是過著苦日子過來的,他媽是個小三,破壞了別人的感情,生下來了他,到死都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要他去厲家找那個男人,所謂的爸爸。
可惜他去的時候,他這個名義上的爸爸已經死了。
名門望族中,私生子并不少見,不過藏于黑暗中不會放出來罷了,想要光明正大的走在外面,那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在厲家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被家里的保姆虐待過,只能撿垃圾桶里的東西吃。
連垃圾都吃過,還會挑嘴嗎?
而沈清是第一個主動詢問陸霆川口味的人,把他的喜好,忌口,耐心的寫在記事本上。
有時候看到陸霆川多夾了一道菜,心里判斷出他喜歡,于是又趕緊記上,小小的筆記本上現在已經寫的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