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成為王妃后天天被王爺當成殺手這件事》第4章

8.

只是沒等嬤嬤給我縫好秋褲,皇帝召倪秋和我入宮赴宴的消息倒是先來了。

倪秋和我提起此事的時候,正忙著在胸口綁上護心鏡。

「不至于吧,這次也請了不少大臣家眷到場,這麼大的場面,皇帝想對你動手也……」

「你懂個屁。」他說著也丟給我一塊護心鏡,「是你懂刺殺還是本王懂刺殺?快點戴上,別讓本王親手給你戴。」

我「哦」了一聲,很不熟練地把護心鏡戴上。

坐上馬車,車夫慢悠悠地把馬車駕到了王宮,已然有不少夫人小姐在殿內入座,我拉高了衣領,指望把臉埋進衣服里。

倪秋見我遮遮掩掩的模樣,伸手壓下我的領子,道:「有什麼好遮掩的,做王妃還委屈你不成?」

倒不是委屈,我覺得他娶了我,還是他更加委屈一點。

我一向在家深居簡出,很少拋頭露面,為的就是避開旁人的目光。

六歲的時候有幾位夫人帶著小姐來年府作客,那幾位小姐在后院里閑逛的時候便找到了在長廊下啃手指頭的我。

不知道痛還是有點麻煩的,所以咬破了手指也不自知,啃手指啃得滿嘴都是血,嚇得小姐們落荒而逃,鞋子掉了都不敢回來撿。

自那之后便會傳出年家二小姐是個怪物的事,盡管我爹派人壓下了這些消息,但時不時還會有好事者提起幾句。

「 你別……」我話還沒說完,麻煩便來了。

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夫人時不時側目看向我,手上指指點點,嘴中不斷說著什麼。我聽不大清,只勉強聽見兩個字——怪物。

倪秋當然也聽見了,他說:「爺想過去和她們對線。

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捂住他的嘴:「不,你不想。」

畢竟這些詞我聽得多了,也就不會難過。不僅是京城其他夫人們這麼說,就連自家的奴仆們在背后也少不得指著我,說我是個怪胎。

他拉過我的手,道:「不,爺就要去中門對狙,年有余你跟我過來。」

9.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拉著我到了對桌的幾位夫人跟前,清了清嗓子,一拍桌子指著人便開罵。

好家伙一口氣罵了半盞茶的時間,中間都不帶喘氣的。

最后留下一句「再讓本王聽見,三天之內……」

我從他身后捂住他的嘴,給幾個夫人賠笑道:「三天之內上門道歉,上門道歉……」

夫人們連忙擺手道:「受不起受不起,可別來了。」

一邊捂著他的嘴,一邊把他往位子上拖,這哪兒是王爺,這是我祖宗,是我的老祖宗。

要不是我攔著他,他能把這幾個夫人罵得戶口本只剩個封面。

他坐到位置上喝了幾口茶水潤潤嗓子,問道:「她們為什麼對你出言不遜?」

「我……」我只得隨口扯謊道,「我平時不愛見人,她們自然覺得我奇奇怪怪。」

總不能告訴他,因為我確實有病,確實就是她們口中的怪胎。

「哦,本王還以為你是這兒有什麼毛病呢。」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警告我道,「幫你解圍純粹是為了懷澈王府的面子,你刺客的嫌疑并沒有解除。」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搞苦肉計。」

我十分敷衍地點頭,吃起碗里的紅豆羹。

到底是宮里的廚子,手藝比王府里的好上不少,紅豆甜而不膩,雪白的糯米丸子嵌入其中。

不過多時一碗羹湯便見了底,我側頭看看倪秋,他瞪了我一眼,把自己的那碗紅豆羹往我這兒推了推,一邊推一邊小聲道:「真能吃。」

「能吃是福,你一看就沒福氣。」

「爺確實沒福氣,要不也不能娶了你。」

我不理他,只低頭喝紅豆羹。殿內舞姬舞姿曼妙,身輕似燕,水袖一拋一引引得眾人連連贊嘆。

他問我怎麼不看。

我放下手里的勺子道:「有什麼好看的,都沒我姐姐跳得好。」

「你姐姐就是那個年無虞?」

「是,就是那個長年在京城玲瓏榜榜首的年無虞。」他要和我說起姐姐的事,那我可就來勁了,「姐姐不僅長得好看,還能文能武一點不輸男兒。」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說……」

「年有余。」他似乎想打斷我。

「對了,她還會跳舞……」

「年有余你停一停,你流鼻血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摸到一手的血,連忙從袖子里取出一方白帕子擦了擦鼻子。我問他:「現在鼻子還流血嗎?」

「鼻子是不流了。」他勉為其難地伸出一根手指抹了抹我的嘴角,「但是你怎麼開始吐血了?」

我舔了舔嘴唇,確實一股甜腥味,我和他對視了幾眼,大大的眼睛里有著大大的疑惑。

他從腰封內側取出一根銀針放到盛著紅豆羹的碗里,銀針變黑了。

「哦,原來是中毒啊。」我捧著一個碗在身前,這樣吐血直接吐在里面比較方便,「希望人沒事。」

「本王覺得現在叫個太醫過來,你還能搶救一下。」他說罷起身,一邊和皇帝裝模作樣地匯報我中毒一事,一邊強硬謝絕了宮內太醫診治。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扛起不斷吐血的我,還有我手里那個碗,飛快地離開了現場。

說實話,一開始只是吐血,但是他扛著我的姿勢實在太不舒服,以至于我把喝下去的紅豆羹也一起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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