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追夫火葬場了》第1章

 為毀婚約,我盯上了駙馬府的馬夫。

沉默冷臉的男人穿著最樸素的青衣,膚色微深,兩眼如狼。

胸前鼓囊囊,腰卻十分窄。

碩大的手掌能握緊韁繩,馴服府內最烈的馬。

起初,他疏遠我。

后來,我感化他。

再然后,馬夫動容:「你就對我如此喜歡得緊?」

我笑呵呵:「別怕,只要你從了本公主,惡心死那個討厭的駙馬爺,綠了他。本公主保你以后榮華富貴。」

但次日。

遠在邊疆的駙馬宣布回府。

我不情愿地抬頭,竟是臉色黢黑的馬夫。

1

鸚娘勸了我三次。

我還在醉花樓吃酒。

花魁摟著我,旁邊的清秀琴師舍不得我,正輕輕啜泣。

「公主,該回去了。您如今已經成親,夜不歸宿,日日笙歌,成何體統。」鸚娘說。

我叼著花魁發髻的珠花,不耐煩地說:「駙馬爺不也是成親當日,還沒拜堂就跑邊關去了麼。」

鸚娘還要說話,卻被我打斷:「行了,行了,我讓你去探父皇口風,如何了?」

鸚娘苦笑:「陛下這次恐怕不會通融了,魏小將軍勇猛善戰,功高……蓋主,與皇家聯姻,哪有說退就退的。除非,魏小將軍那邊也請退婚,或許能行得通。只不過……」

她不敢說的話,我卻明白。

魏三郎,面冷,似閻羅,嗜殺嗜血,沒人敢惹。

但,未必不行。

我面上不露,笑嘻嘻沖鸚娘說:「知道了,打道回府吧。」

2

駙馬府空寂,只有兩三個啞巴婆子。

還有一個男人,駙馬府的馬夫,阿野。

我決定和他商量商量,能不能一起綠了魏三郎,讓他退婚。

阿野不多言,甚至不怎麼看人。

他住在馬廄旁的柴房里。

我推開門,一豆燈火傾瀉而出。

阿野正在用濕布擦身,他聽見聲音,皺眉回頭。

他眉毛濃黑,頭發又粗又硬,沾著水汽,全翹了起來,一根粗布發帶,只能勉強綁住不馴服的頭發。

他似乎也沒有耐心打理,隨便把發帶綁在了右手臂。

我與他接觸過幾次。

他模樣雖好,但說話總愛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難哄得很。

「何事?」

「阿野,本宮來看看你。」我笑嘻嘻,隨手解了袍子扔到他身上,順水推舟般坐在他床上。

這馬夫出手極快地捏住我的腰,把我端到了椅子上。

他耳朵有點紅,低著頭:「到底何事?」

我撓撓頭:「那個……本宮這幾日連發噩夢,日日難以安眠。」

在醉花樓喝酒的酒氣襲上我的臉。

我小心翼翼捏住他的手,搖了搖:「你這馬夫體熱陽剛,不如陪陪我,驅邪祟?」

話說到這份上。

是個男人也該明白了。

可這馬夫卻抽出手,捏成拳,緩緩放在自己膝頭。

「你發現了?」他澀聲說。

發現什麼?

我只聽出他聲音中的動搖,便連忙點頭:「是,本宮覺得你很好,你可愿意?」

阿野身上的袍子被水打濕,鼓鼓囊囊的前胸,細窄的腰,寬闊的肩膀,以及手背上的青筋。

處處顯示都是個不錯的情夫對象。

可他卻不說話。

我小心摸摸他的臉,他不躲,但也不抬頭。

我有些無措且牙疼。

總不能霸王硬上弓。

我訕笑:「好吧,你若不愿,我就去醉花樓找琴師好了。」

那男孩模樣也清秀,就是膽子有點小,愛哭。

實在沒辦法,我才會選他,因為我怕魏三郎真發怒能把他撕著吃了。

馬夫就不錯,身材壯實,看著不怵魏三郎。

我剛要起身,忽然袖子被人拉住。

「不可。」他聲音微冷,頓了頓,說道,「罷了,我陪你。」

3

一豆燈火熄滅。

另一簇火卻悄悄點起。

燈油燃盡,我疲憊睡去。

朦朧中,我隱約感到熱水溫柔地擦拭過我的身體。

馬夫輕聲說:「晚安,我的公主殿下。」

我哼了一聲,想反駁我可不是他的。

但是,他鑒賞得過了頭,讓我沒了力氣,我徹底睡了過去。

4

最難的步驟既已達成。

余下的,便簡單多了。

我早早醒來,牢記住昨晚在幽幽燈火下看到的,馬夫左小腹下的紅痣。

又趁著他不注意,隨手撿走了他擱在床邊的腰帶。

如此,綠了我那位未曾謀面夫君的計劃便成了。

我只待把腰帶擱在枕頭底下,做幾日的戲,演出一番相思到輾轉反側的模樣就行了。

一切處理妥當。

我只覺得通體清爽,立刻讓鸚娘替我訂了醉花樓的位子。

解決了一樁難事,我興致勃勃,描了紅妝,穿了盛裝,要多明艷有多明艷,決定去醉花樓瀟灑一把。

只不過剛出房門,卻看到阿野。

他倚在廊墻上,面露猶豫,看到我,所有糾結和思慮全部停住。

他愣了一秒。

盯著我明媚如婚袍的衣裙,無意識地露出笑意:

「公主,我正想……」

「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我要出去一趟。」我沖他回了個笑,擺擺手,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等。」

雖說他是個馬夫,但也算是被我無意拉入局中的人,我好脾氣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子。

有點焦急。

去晚了,白風和林塵二位小郎君可要哭鼻子了。

可阿野卻詫異到震驚,甚至詭異地帶著幾分怨怒,他盯著我,沉默了一會,從牙縫中擠出:「你如此打扮,原來是要出去應約,不是為了見我。

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臉:「心肝,我向來坦蕩,從不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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