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子裝窮了嗎》第6章

現在的劇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預知。

我忍不住追問他道:

「傅云卿,你到底在謀劃什麼?」

他垂頭,輕輕吻我:

「接下來幾日,你若閑得無事,便開始備嫁吧。」

說完,他又對我笑了笑。

只是,不待我回應,他便好似再也沒有力氣,頭一沉,真的昏迷了過去。

我再搖他,也搖不醒了。

「……」

我只愣了一會兒,便開始盤算。

傅云淵剛才說……讓我備嫁。

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劇情至此,已經完全崩亂。

我難道還是會嫁給他?

那沈嘉如呢?

一時間,我難免又想起在那場夢里看到的畫面——

該不會我嫁過去以后,傅云卿這只大尾巴狼……又要剜我的心肝吧?!

……

15

孟醫官為傅云卿診過之后,傅云卿「病危」的消息,當夜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聽說,我那不服老的父皇,當時正在某個新晉的妃子宮中,勤勤懇懇地播撒雨露。

得知南鳶國質子忽然病危,他一時急火攻心,差點也跟著昏過去。

到了第二日的朝上。

大臣們也都不得不跟著我父皇一并為此事頭疼了起來。

其實,傅云卿若真是因為自己體弱而病危,倒也還好。

可偏偏,在那之前,滿宮上下都已經傳開:

「南鳶太子一身傲骨。

「他直迎眾客譏諷,以帶病之軀,含笑宴飲三百杯。

「宴罷,他風姿依舊,而淡看眾客丑態百出矣。」

所以,誰都知道,傅云卿是在自己的生辰宴上,被沈嘉如這位長公主以及她那一派的支持者們狠狠地灌了酒之后,才吐血昏迷的。

這牽扯就太廣了。

萬一傅云卿挺不過去,整個北陵國都是理虧的。

而傅云卿身邊,還有一眾跟隨他多年的侍衛。

一封飛信發出,此事將鬧得天下皆知。

我父皇快要愁死了,也氣死了。

他急需出氣筒。

于是,他把我和沈嘉如一共傳喚了過去。

我到時,沈嘉如正一臉無辜,抽抽搭搭地解釋著:

「父皇,生辰宴是皇妹為南鳶國太子辦的,那酒,原本也是說好由皇妹來代飲的,我等只是照常敬酒而已,未曾想過,會惹出這種禍端啊。」

說著,她還低下頭來揣測:

「父皇,我覺得,傅云卿應該是不會死的,您大可放心,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我在殿門后,聽著聽著就笑了。

我當然能猜到沈嘉如的想法。

她無非是知道傅云卿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不會這麼容易死掉,所以才懷疑其中有詐。

可是,她太心急,也太自以為是了。

亂了陣腳的不是我那父皇。

——而是她。

她忘了,我們的父皇啊,他并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理解這一切。

于是我收了笑意,款款走了進去。

我先向那位高高在上的男人行禮,又側目瞥向沈嘉如,淡道:

「皇長姐是在教父皇做事嗎?

「連醫官都說質子病危,皇長姐因何卻篤定他不會死?

「若照皇長姐的意思,難道我們什麼都無需做,就靜靜等著?」

微微一頓,我又狀似好奇地問:

「那我們是等他活過來呢?還是等他死透了呢?」

待我說完,沈嘉如的臉色瞬間變了。

而我們那位偏心眼的父皇,看向沈嘉如的眼神,也第一次變得極其失望。

但可惜,即便如此——

他也舍不得對沈嘉如說一句重話。

他還是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我的頭上:

「你還敢振振有詞?要不是你偏要給他辦什麼生辰宴,又怎麼會惹出這種禍?!」

罵聲至。

一方硯臺也狠狠砸到了我的額角上。

一時間,我額角破了血,血與墨交織,將我的臉染得狼狽不堪。

我攥緊了指尖。

這種羞辱與責罵并不是第一次。

我不知不覺竟已經習慣了。

沈嘉如在旁冷冷地看著我,嘴角輕勾。

我知道,她現在已經連姊妹情深都懶得裝了。

但我也無所謂。

我忍著額角的劇痛,繼續道:

「父皇,事已至此,傅云卿若再留下,便是燙手山芋。

「您需要早做決斷。萬一他真死在我們北陵,不僅會給南鳶國挑起戰端的借口,就連其他諸國,也會對我們口誅筆伐。

「所以,傅云卿就算要死,您也得讓他回到南鳶國再死,絕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我張口閉口之間,便是傅云卿的生死,好似之前三年的戀慕,不過逢場作戲一般。

那是因為我思慮了一夜,終于猜出了傅云卿的目的。

他已經布好了局。

我的確可以乖乖的,什麼都不摻和,等待一切塵埃落定。

那樣,我也不會被這方硯臺砸得這麼狼狽難堪。

可那太慢了。

我想為傅云卿添上一把火。

沒辦法,他這才只是短短昏迷了一夜。

……我就已經開始想他了。

若我不激一激我這位優柔寡斷的父皇,還不知要拖延多少時日?

16

我的激將果然起了作用。

父皇急急忙忙地給南苑國君傳了一封皇書。

只不過,那封皇書,一字未提宴飲之事。

皇書中說:

傅云卿病重,讓南鳶國趕緊把自家的病太子接回去。

同時,還因當初兩國是互換的質子。

所以,把傅云卿還回去之后,他們也得把我們北陵國派去為質的皇子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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