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子裝窮了嗎》第7章

但是,傅云卿那些手下卻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早就將真相提前傳了回去。

南鳶國君一下子拿到了把柄。

那位國君索性不再兜圈子,據說,他給我父皇的回信只有一句話:

「太子病重可歸,貴國質子可還,只需長公主以身賠罪,為太子沖喜,遠嫁南鳶國既可。」

這下,全都對上了。

我忽然覺得很玄奇。

無論劇情再如何崩壞……

這場戲的核心竟也從來沒變過。

那些人心心念念的,依然是沈嘉如。

傅云卿來此為質的任務,是沈嘉如。

而南鳶國的國君,似乎也根本不在乎傅云卿的死活。

他寧可借著給自家太子沖喜的借口,也想得到那個身負鳳命,興旺國運的女主。

但,我會讓他們如愿嗎?

我可是專門破壞男女主感情的惡毒女配啊。

「傅云卿,本公主太久沒作妖,無聊了。」

我看著病榻上閉眸沉睡的那張臉。

又伸出手來,滑過他的眼睫,撫過他蒼白的唇。

最后,我就像閑話家常一般,貼在他耳邊,勾唇笑道:

「是你讓本公主備嫁的,本公主可不能白忙活一場。

「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搶個親玩玩,你說好不好?」

……

17

我說完,便湊到傅云卿唇邊,淺啄了一下。

他現在正昏迷,無論我做什麼,他都奈何不得。

可就在我親過他之后,我的身后忽然傳出另一個聲音:

「搶親之事,公主三思。」

我回頭望去。

只見,不是何時,我身后竟無聲無息站了個男人。

這不正是三年前,傅云卿快要病死時,那個跪到我跟前,磕得滿頭青,求我救人的侍衛嗎?

那次之后,他就沒再露過面。

今日再見,他整個人竟然氣質大變。

他一身玄衣,眉宇英氣而桀驁,目光微冷,懷中的佩劍看起來更是不凡。

這樣的人,當年是如何以那般卑微的姿態,給我跪下來的?

我冷冷睨著他。

他看出了我的防備,當下輕笑:

「公主不必緊張,卑職是蕭御。

「殿下昏迷,行動不便,怕會有賊人惦記,我是特來保護的。」

蕭御?

這名字有些耳熟。

我默默回想那場夢中的劇情——

有一個組織,匯集天下高手,專接賞金賣命的活兒,名為千機樓。

其樓主,就叫蕭御。

世人只知蕭御其名,卻不知其貌。

難道是他?

「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蕭樓主,卻跟在傅云卿身邊當狗腿子侍衛?」

我看似冷嘲熱諷,實則存了試探的心態。

蕭御果然一愣。

他大約是沒想到我會知道他的底細,無奈道:

「殿下竟然連我的身份都告訴你了?

「他還真是被你勾走了魂兒。」

我不置可否。

畢竟,這話縱然是假的,我聽著也受用。

蕭御又開口解釋:

「三年前,我與太子打賭輸了,他非讓我扮成侍衛,去你宮門口磕頭演戲。

「他說等了許久,一直裝窮賣慘,你都不去找他,他只能主動送上門了。

「正好他那時病得可憐兮兮,不用裝就很慘,我就索性愿賭服輸,順勢而為。」

我一時無語:「……」

本公主竟是傅云卿眼里的冤大頭?

待他醒來,我必得好好跟他清算這筆賬。

接著,蕭御又說起了和親之事。

他說,就算北陵國君要的是沈嘉如,我父皇也不會同意。

傅云卿早已安排了人,專門負責給我父皇吹耳邊風。

「所以,這樁婚事,雖因長公主而起,但最終一定會落到您的頭上,您根本不用搶。

我信蕭御的話,也信得過傅云卿。

但我卻不放心沈嘉如。

畢竟我那位皇長姐最近覺醒了女主意識,早已將傅云卿看做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就在這時,蕭御目光驟冷,死死地盯向了外面。

我循著他的視線望去——

夜色窗下,有一個鬼祟的身影。

蕭御想要動手。

我卻朝他比了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告訴他:

「沒事,是沈嘉如,先看看她要干嘛。」

沈嘉如的影子,我一眼就認得出。

我一把將蕭御拉到了內室的屏風后,暗中窺視沈嘉如的行跡。

沈嘉如進來之后,先是低低地喚我幾聲:

「皇妹,你在麼?」

我沒理她。

她便當真以為我沒在,這才松了口氣似的,緊走幾步,去了傅云卿的床邊……

18

沈嘉如試探地朝傅云卿伸出了手。

我目光一沉。

卻聽到沈嘉如忽然又驚呼了一聲:「啊!」

我詫異地望去。

只見,床榻上那人,竟先一步狠狠掐住了沈嘉如的手腕,無情一甩——

沈嘉如重跌在地,形容狼狽,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傅云卿居然醒了……

他臉色泛白,看得出來還很虛弱。

可他看向沈嘉如時,目光陰戾而冷淡:

「滾。」

聲線微啞,卻不妨礙他吐字如刀。

我在屏風后看得有趣。

傅云卿向來是病懨懨的笑面狐貍,我還是難得見他對沈嘉如說話如此不留情面。

沈嘉如向來被眾星捧月,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她當即紅了眼,開始質問傅云卿為何如此對待她,可知她就要嫁他為妻了?

說到后面還斷言道:

「太子殿下,我和你才是命定的夫妻。」

傅云卿撐著身子坐起來,薄笑譏誚:

「看來長公主是記起了些舊事。

「但你想起來的還不夠,無妨,我可以再多告訴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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