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他摸我屁股……」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一把捂住了嘴。

「快別說了，羞死人了。

「真沒想到，村長他兒子竟然是個斷袖，難怪當年總追在李秀才屁股后面轉悠。」

大山：「李秀才是誰啊？」

我：「哦，一個背信棄義的狗東西，別提了。你餓不餓？」

大山點頭：「餓！」

我：「走，先回家吃飯去。」

今天的事情給了我大大的震撼，吃飯的時候都多吃了兩碗。

「太嚇人了！大山啊，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啊！」

大山埋頭苦干：「嗯！」

我娘知道了大山的遭遇，心疼地把肉都夾到他碗里。

「這孩子，遭老罪了，多吃點。吃飽了就不委屈了。」

吃完飯，我打開村長給的包裹。

里面的衣服料子都是綢緞做的，這一身就得百八十兩銀子。

旁的東西沒有，倒是有塊玉。

看質地，是羊脂白玉。花紋看不明白，上頭用篆體刻著個「胤」字。

我：「大山，這不會是你的名字吧？」

大山：「不知道，不記得了。」

我懷疑大山是有錢人家走失的少爺，帶著大山去衙門報官。

「差大哥，最近有沒有什麼尋人的告示，或者有大戶人家報案說家里人失蹤的？」

官差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不稀罕搭理我。

「報案是吧？那邊填表去，回去等通知吧！」

我掏出玉佩：「不是，您看看這個玉佩，是個什麼來歷？說不定人家家里找呢！」

官差一看那玉佩，頓時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搶。

「喲！這可是個好東西，你拿過來，我讓縣令大人給你好好研究研究。」

我一看，這還研究個 der 啊？

給出去肯定要不回來了！

連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們自己找吧！」

趕緊拉著大山跑了。

11

我們這地方，窮鄉僻壤，衙門里的人也都是吃閑飯不干事的。

思來想去，找街口給人代寫書信的老秀才借了紙筆，畫了大山的畫像，又在旁邊畫了那塊玉佩，貼到告示欄里去了。

老秀才在一旁看得連連稱贊：「許娘子，你這手簪花小楷，寫得不錯。不然別殺豬了，跟老夫一起擺攤，代寫書信吧。」

這老秀才，十幾歲就考中了秀才，如今幾十歲了，還是個秀才。

我當即拒絕道：「別了，咱們這鎮子上，生意就這麼多，我就不和您搶了。」

剛想回去，轉頭發現大山不見了。

找了一圈，發現他在糖葫蘆攤前面站著。

老板：「小哥，來串糖葫蘆啊！」

大山：「沒錢。」

老板：「這麼大一個男人，連買糖葫蘆的錢都沒有？」

大山沖我大喊：「娘子！」

我趕緊掏了一文：「來一根。」

然后抓了一根糖葫蘆，拉著大山走了。

大山得了糖葫蘆，吃得可香了。

一點也不著急自己找不到家人這件事情。

他不急，我替他急。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爹叫什麼？你娘叫什麼？」

大山：「不記得了。」

吧唧吧唧吧唧。

「娘子，你也吃！」

說著把冰糖葫蘆遞到我唇邊，害我被那糖殼糊了一臉。

我氣得推開他：「我不吃，你自己吃！」

大山看我臉上粘著糖碎了，竟然湊過來，在我嘴角舔了一下。

「臟臟。」

然后低頭，繼續吃自己的糖葫蘆。

吧唧吧唧吧唧。

我頓時愣住，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燙。

這傻子，擦嘴為什麼用舌頭舔啊！

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這鎮子就巴掌大，往來都是熟人。

剛才那一幕，落在眾人眼中，我倆頓時被包圍了。

「許娘子，這就是你那招贅來新姑爺啊？真是好福氣啊！」

「小伙子長得俊的咧！小兩口很般配哦！」

「叔叔和姨姨親親，不要臉，羞羞羞！」

「許娘子，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啊？」

我想起出來的時候，我娘囑咐我給大山買兩身新衣裳，趕緊推說有事，帶著他跑了。

大山這身量高，廢料子，成衣沒有。

裁縫鋪子里量身定制比較貴，不劃算，我打算買塊布回去自己給他做。

「大山，你挑一塊，喜歡什麼顏色？」

大山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那流光溢彩的絲綢緞面上。

我立刻警告：「不許選貴的！我買不起！」

大山身子一轉，抓起一塊紅色的布：「這個！」

老板娘在一旁道：「小伙子好眼光，最近成婚的都買這個。」

大山：「娘子，買！」

我：「不許買！」

當即買了一塊青色，一塊藍色，帶著他回去了。

12

那兩塊料子，我娘尋了相熟的鄰居張嬸子一塊兒趕工。

一下午就給大山整出了一身像模像樣的衣褲來。

得知我沒查出大山的來歷來，我娘勸我：「閨女，要不別查了，把婚事給辦了吧。

「我看大山這小伙子挺不錯的，人勤快，還聽話。」

張嬸子也道：「是啊菁菁，你也別太挑了，這年頭肯上門的可不好找啊！

「你看我們家閨女，比你還小一歲，馬上都要生三胎了，我下個月還得去她婆家伺候她坐月子呢！

「你也要抓點緊，讓你娘享受享受天倫之樂啊！」

我要怎麼跟她們說，人家現在磕壞腦袋失憶了，萬一人家大有來頭，這麼忽悠著他成婚算是乘人之危啊！

事后人家要是不認，我不就尷尬了嗎？

剛想說點什麼，就看見大山穿著新做的青色衣衫，將頭發束得整整齊齊，提著一大壺茶來了。

「娘喝茶！嬸嬸喝茶！娘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