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長本事比村長大!
令我疑惑的是,他并沒有拆穿我,而是意味深長地警告了一番村長。
「師兄,我早就告訴過你,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這村莊,怕是要出大事了,你好自為之!」
說罷,他揮了揮拂塵就要走,路過我的時候,附在我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村長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陰鷙。
直到看不見人影了,轉頭一巴掌揮到了我臉上。
「畜生,他跟你說了什麼?」
我茫然看他,滿是委屈:「汪汪汪……」
村長的神色陰晴不定:「算了,料你這個畜生也聽不懂人話。
「他從前就愛裝神弄鬼,我偏要讓他看看我以后能爬多高!」
說罷,他又拉著我,拄著拐杖咚咚咚地下了臺。
他只注意到村里的女人都結實了,絲毫沒有發現村里的男人們都變得虛浮無力。
如今,他們心安理得地躺在家里享受生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家里家外的活兒全都丟給女人們了,活得像皇帝。
我娘親是第一個有行動的。
村長每天拉著我遛狗一樣每家每戶轉悠。
這天,我們轉到王麻子家。
王麻子躺在搖椅上,目光渾濁地掃過我。
唇邊流下涎水,搓著手掌嘿嘿笑。
「村長,這村里的婆娘們都完事了,也該輪到我們了吧?」
娘親正好在井邊打水灌缸,聞言直接將水桶丟到王麻子身上。
叉著腰不滿極了:「好你個王麻子,老娘給你吃給你喝,家里家外的事都干完了。
「你就一天天待在家里,屁事不干,還想著給老娘戴綠帽子?」
王麻子氣得爬起來要跟娘親干仗:「我看你這個臭婆娘反了天了!我打不死你!」
娘親高高抬起手,一巴掌就將王麻子扇飛出去。
「我看誰打死誰!」她沖上去手腳連出,把胖乎乎的王麻子打得屁滾尿流哀號不斷。
有人趴在門口往里看熱鬧,看到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
就連村長,都驚得胡子差點飛起來。
他驚怒得直敲拐杖:「給我住手!你這個臭婆娘居然敢打男人!」
娘親充耳不聞,拳打腳踢。
「呵,怎麼不敢打?他曾經不也是這樣對我的嗎?
「如今我力氣比他大,為何打不得?」
村長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想攔,但一把老骨頭,攔不住發瘋的娘親。
我咧開嘴笑了:「汪汪汪!」
村長有氣沒處發,遷怒到我身上,一腳踹飛了我。
舉起拐杖想要教訓我,被我娘親重重推了出去,拐杖脫手,直直落進了井里。
「你個老不死的,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真本事沒有,一天到晚就知道折磨女人和孩子,我打死你這個老匹夫!」
巴掌聲此起彼伏,村長被打得滿地打滾。
我趴在地上,笑嘻嘻地看著那些藏在門外的女人摩拳擦掌回了家。
7
王家村變天了。
以前都是女人孩子被打得哭天喊地。
現在是男人的哭號震天響。
我不論待在哪里,都能聽見聲音。
村長也不敢去攔了,怕被打。
每天躲在家里神神叨叨,念咒畫符。
「都怪你這個畜生聽不懂人話!不然我現在就放你出去咬死這些賤人!」
我歪頭舔了舔爪子:「汪汪。」
之前生怕我能聽懂人話,現在又罵我聽不懂。
「不行,我必須拿回我的拐杖,等這些賤人生下孩子,我就把她們都殺光!
「反正這些賤人只是用來當工具的,生下了伏她們就沒有作用了。
「嘿嘿,好,就這麼辦!」
說著說著,他就露出了美夢即將成真的大笑。
我感受了一下體內凝實的陰氣,也跟著他大笑:「汪汪汪!」
當晚,我熔掉鐵鏈,打開門放娘親進來。
「娘親,記住,看到類似朱砂符紙和法器的東西,一律毀掉。
「對了,那根拐杖你怎麼處理的?」
娘親憐愛地摸了摸我的臉頰:「放灶膛里燒了,起的火還挺大。
「乖乖,明天天亮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
我不受控制地在她手心蹭了蹭,心里滿是悵惘,想汪汪叫。
「咳咳,嗯,擒賊先擒王,我們先把老畜生抓起來。」
夜黑風高綁人夜。
我和娘親連夜把村長五花大綁,將他家里藏著的符,、術法典籍還有少得可憐的法器燒毀。
「乖乖,這里有一個地窖。」
地窖陰森寒涼,沒有儲藏食物,反而滿是森森白骨。
四壁上貼著無數詭異符箓,我沒敢進去。
「娘親,你先去把那些符箓毀掉,我陰氣太重,進去不妥。」
隨著娘親撕掉符箓,我看到地窖里沖天的陰詭黑氣現出,直直朝我娘親攻去。
我一驚,連忙放出磅礴陰氣阻止:「住手!我們不是壞人!」
黑氣停滯,化作一位年輕女子朝我走過來。
她繞著我轉了兩圈,眼神陰惻惻的。
「你就是那個畜生弄出來的伏?為何你體內有這麼多陰魂?」
這陰魂跟我實力旗鼓相當,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
「我是陰煞體質,這些陰魂都是被害死的犬、嬰孩和伏。
「敢問閣下是?」
女子聽我說完,渾身冒出勃然怒意。
「我是那畜生的娘子!他將我關在地窖里,跟惡犬同吃同住,逼迫我產下怪胎。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日沒有成功,他便打死殺掉那些犬和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