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指著滿地白骨:「這些,全部都是他們的尸骨。
「十年,他整整折磨了我十年,讓我死不瞑目!」
我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村長最先下手的居然是自家人,想來是自己沒研究出來,才將黑手伸向整個村子。
「那你現在可以報仇了,幫我們勸服或者鎮壓村子里的女人們。」
原本依靠我和娘親,還要花一些工夫才能逼所有人幫我們。
我體內的嬰孩對她們的母親都天然帶著濡慕,舍不得對她們動手。
這下子有了村長夫人的幫助,我們可以直接武力鎮壓。
8
天明時,我們壓著村長上了會臺。
娘親敲著銅鑼,把所有村民都喚出來。
那些壯碩的女人,拎著自家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丈夫出來。
滿臉不耐煩地朝臺上看。
待發現村長被五花大綁丟在臺上時,轟然吵鬧。
「怎麼回事?村長怎麼被綁了?」
「那個畜生怎麼站在上面?還有小娥,你們在干什麼?」
娘親瞇著眼「當當當」猛敲銅鑼,大聲喊:
「都給我閉嘴!你們說干什麼?當然是報仇!
「姐妹們,別啰嗦了,趕緊把這些男人都綁起來!」
臺下的男人們滿臉不屑,他們雖然怕自家婆娘,但不怕別人家的。
「我媳婦兒憑什麼聽你的?你誰啊你!」
「就是,我媳婦兒還指望我帶孩子呢,怎麼可能會綁我們!」
「媳婦兒,等會兒回去我給你捏腳,你千萬別聽他們的。」
他們已經變成了他們曾經最看不起的女人。
畫面過于滑稽,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娘親,你看到了嗎?這個村子里的男人女人顛倒了。」
「我的天,這只畜生會說話?」
「小娥,他為什麼叫你娘親,你們果然亂了倫常是不是!」
「天吶,我們肚子里的都是你兒子的種,那我們是叫你姐妹好還是叫你娘好啊?」
我和娘親:「???」
「都他娘的閉嘴!都這種時候了,你們還在意這些?」
村長夫人殺氣沖天,一股無形威壓化作陰刺,扎向臺下所有人。
村長也被刺激醒了。
只聽尖細的女聲漫天叫嚷:「啊啊啊,這是什麼鬼東西!我不能動了。」
村長茫然地看著滿地人堆,又扭頭看我們。
他嚇得瞳孔驟縮:「秀娘,你你你……你怎麼在這里?」
秀娘桀桀陰笑,扇了他幾耳光:「當然是尋仇啊。」
她鬼手一揮:「都給我把臭男人們綁起來,排隊送進犬籠里!
「但凡不聽我話的女人,我剝了你們的皮,抽了你們的筋!」
我站在一邊,安撫著體內蠢蠢欲動的陰魂。
「一會兒就讓你們報仇,別急。」
9
犬籠很大,但也放不下村里所有男人。
我們將所有男村民都綁起來,十個十個地往犬籠里放。
第一批里就有王麻子和王老四。
他們嚇得兩股戰戰,渾身哆嗦,襠下淅淅瀝瀝地漏出淺黃色的液體。
「不要……不要殺我們,求求你們,都是村長讓我們干的,你們找他報仇!」
「對對對!我們都是受村長脅迫的,要報仇你們找他!」
村長也怕得要死:「你們放屁!我一個老頭子怎麼脅迫你們?
「分明是你們自己壞事做盡,休想把我拖下水!」
他別扭地伏在地上磕頭求饒,涕泗橫流。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一把老骨頭活不了幾年了。
「我還可以畫符,幫你們壓制這些臭男人的陰魂!求求你們放了我!」
我無視他們的求饒,讓娘親將犬籠上刻的符咒都劃爛。
秀娘冷笑一巴掌將村長的頭扇歪,又一縷縷生生扯掉村長的胡子。
「你可是壓軸菜,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他們痛苦死去,最后將你千刀萬剮!」
烏云遮天,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涼絲絲的。
我的身體霎時冒出沖天黑色煞氣,幻化成一個個嬰孩和伏。
詭異的笑聲哭聲充滿整個犬籠,他們用最原始的爬行,一點點爬向仇人。
王麻子受不住驚嚇暈了過去,又被我娘親扇醒。
她的肩上,坐著我的姐姐,在笑呵呵地拍著巴掌。
「好啊好啊!」
我娘將她養得很好,四歲的樣子,臉上還有嬰兒肥。
她從娘親的肩上往下爬,身形變幻,成為死前的模樣。
她曾經被王麻子親手摔了很多下,歪著脖子軟塌塌地被丟在伏面前。
胸口滿是爪痕,被開了一個洞,里面空蕩蕩的。
如今,她化作惡鬼模樣,歪著脖子唇角咧到耳際。
濃郁的陰煞之氣兜著王麻子,一下一下往地上砸!
每一下,都鮮血四濺,血肉模糊。
哭號聲由強變弱,籠子里散出一股惡臭。
他又失禁了。
籠子里的犬本來都縮在角落瑟瑟發抖,這會兒伸著舌頭興奮地嗅來嗅去。
「哎呀,爹,你怎麼還睜著眼睛呢?看來是砸得不夠狠。」
王麻子被舉到籠頂,再重若千斤地往下砸,終于軟了骨頭。
我姐將鬼頭湊到他眼前,舉著手咯咯笑。
「爹爹,最后一擊來咯!」
說罷陰煞鬼氣凝成尖利的爪子,迅速插進王麻子的胸膛。
他渾身一震,下一秒便沒了氣息,死不瞑目。
擴散的瞳孔直勾勾盯著籠子外面,被迫欣賞這一幕的村民們。
「啊啊啊!太殘忍了,你們為什麼這麼殘忍!」
「救命,有沒有人來救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