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陳曉眉頭皺得很緊,他意識到自己失憶了,失去的就是這一周里的記憶,別的他都記得。
他記得自己當時把楊樹送回家之后,然后陳大雷用電擊槍襲擊了自己,之后自己被帶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
然后陳大雷開始折磨自己,那時塵封的記憶出現,這些記憶沒有消失,他現在知道了一直折磨自己的人正是父親。
但不知道其中的原因,這個暫時不急,現在最要緊的是他想知道這一周里發生了什麼。
他看著面前兩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現在大概是沒有什麼事情,兩人表情雖然焦急,但是并不‘嚴厲’,也就是說自己是沒什麼事的。
這表明陳大雷并沒有從自己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他猜測兩人來是想詢問ᴊsɢ一下他為什麼失蹤的,但這里有個問題,就是陳大雷怎麼會放了自己?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不搞清楚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警方接下來的詢問。
直接告訴警方是陳大雷綁架了自己?
這樣不行,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這件事真的太反常了,他不相信陳大雷會無緣無故的放了自己。
陳大雷會想不到放了自己的后果麼?
他難道就不怕自己把他綁架自己的事情告訴警察?
他絕對可以想到,但他依舊放了自己,這說明他有恃無恐,甚至他或許就是故意的,他希望自己可以跟警察說一些東西。
如果自己和警察說了是陳大雷綁架他的事情,接下來發生的事只有兩個結果,要麼警察相信他的話,要麼警察不相信他的話。
但無論哪種結果,警方都必定會調查自己和陳大雷兩人。
從王赫的反應來看,警方應該并不知道是誰綁架了他,他眼里詢問的神色太明顯了。
也就是說陳大雷現在隱藏的很好,結合陳大雷現在的狀態,他可能并不在警隊,而是被迫休息了,而楊樹或許就是看著陳大雷的。
陳曉瞬間想明白了一切,他知道了陳大雷為什麼會放了他了。
陳大雷現在是想參與到這件案子里來,畢竟他現在的狀態,警方是絕對不會讓他參與其中的。
既然主動參與進來這條路行不通,那就只有被動參與這條路了。
也就是如果自己說了是陳大雷綁架了自己,陳大雷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參與進來,哪怕這種參與方式是被動的。
而以陳大雷的手段,一周時間足夠他做準備了,這樣一來,自己能僅憑幾句話就讓警方認定就是他綁架了自己麼?
絕對不能!
甚至事情會變成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走向。
最后的結果是什麼樣的,陳曉已經可以想象到了。
陳大雷被調查,但是無論什麼線索都牽扯不到他身上,然后他在通過他所謂的‘專業能力’去幫助警方破案。
而最后警方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謀劃,動機就是故意陷害陳大雷,畢竟他當初誣陷了自己,自己一直懷恨在心,也情有可原。
而陳大雷呢?
他經此一役,徹底改變了警隊內對他的看法,他非但沒病,甚至還比以前更加‘厲害’。
這樣一來,既可以逮捕自己,又能證明他沒病,兩全其美。
想到這,陳曉不得不佩服陳大雷的計策,太精彩了,這個計劃的精彩之處不是在于陳大雷做的所謂的準備,而是人心的把握,也就是計劃開始時的設計。
計劃的開始簡直讓人防不勝防,應該沒有人會選擇隱瞞綁架了自己的人,把綁架自己的人告訴警察,讓警察去抓他,不是最正常的事麼?
而一旦自己說了陳大雷的名字,那一切都晚了,自己只能一步一步落入他早已布好的陷阱,并且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既然已經想明白了陳大雷的計劃,陳曉就已經有了應對的準備,他抬頭看向兩人,說道,
“兩位警官想問什麼就問吧。”
馬友貴點點頭,他倒是沒有著急詢問,而是先問道,
“你現在的狀態怎麼樣?記憶什麼的有沒有出現問題,別誤會,我這麼問并不是詛咒你,而是你剛剛詢問了時間,這讓我不得不多想一些。”
陳曉點點頭,解釋道,
“理解,我的記憶并沒有出現什麼問題,之所以會先問時間,是因為這一周暗無天日,我確實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你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陳曉皺眉,故意做出思索狀,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一周前,準確來說是九天前,當晚你們警局的楊樹喝多了,店老板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過去接他。
其實我也不明白店老板為什麼給我打電話,你們可以去詢問一下。”
聽到陳曉的話,馬友貴點了點頭,具體原因他們已經問過了,當時就是拿出楊樹的手機,看了一下通訊錄,陳曉首字母是C,排在第一位,所以他就撥了。
陳曉看到兩人點頭,就知道他們已經了解過了,他繼續道,
“當時楊樹喝多了,我一個人有些費勁,我就給陳大雷打了個電話,然后我們兩人一起把楊樹送回了陳警官家,也就是陳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