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說你有反社會人格,你自己有察覺嗎?”
陳曉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有吧,不然我怎麼會殺人?”
“那你小時候有虐殺小動物的嗜好嗎?”
陳曉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可能有?也可能沒有,誰知道呢?”
說到這陳曉有些不耐煩道,
“我說警官,你們到底想問什麼啊?這一天提審我好幾次了,我不是承認了嗎?我殺人了,你們直接就給我定罪就好了,這麼啰嗦干什麼?”
路星河用手指扣了扣桌面說道,
“即使你承認了,我們也需要調查,找到證據才能定罪,知道嗎?”
陳曉嘆了口氣,
“唉!知道,現在不都是這樣嗎?重證據輕口供,真麻煩,警官,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認罪了,你再問我也還是這些答案,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
路星河平靜道,“等我們把一切都查清了,你自然會有休息時間。”
“行行行,問吧,問吧。”
“你還做了哪些事?有沒有傷害過其他人?”
“沒有,就這七個。”
“你有沒有懷疑過人不是你殺的?”
聽到這話,陳曉先是一愣,接著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路星河皺眉,他發現了一個異常情況,他翻開陳曉的證詞筆錄,慢慢查看,看完之后他確定了自己發現的異常是真實存在的。
就是陳曉的回答,除了自己殺ᴊsɢ人的那一部分,所有的話都是應該,大概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要麼就是不知道。
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是為了給人頂罪,他只能這麼說。
第二,就是陳曉是想翻供,這樣的證詞對他翻供是非常有利的。
他暫時無法確定陳曉到底是哪種打算,但他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方向了。
想到這,路星河知道問不出什麼了,他轉身離去。
沒多久,路星河接到電話,說在陳曉的父親家后院發現了很多疑似兇器的東西,讓他過去一趟。
路星河皺眉,他叫上楊樹一行人趕往陳曉父親的家。
來到之后,他們都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住了,地窖里全是血跡斑斑的兇器,粗略一看起碼幾十件。
勘察現場的警察介紹道,
“截止目前我們沒有在兇器上發現指紋,也許是被人刻意清理掉了,也許是根本沒有留下,還需要帶回去進一步調查。
我們一致認為是作案時就沒有留下,如果留下了想要清理掉就必然會破壞兇器上的血跡,但我們發現血跡沒有清理過的痕跡。
還有,這里應該很久沒人來過了,只有最近有人來過的痕跡,但這人很謹慎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
他指了指墻上的梯子,說道,
“我們在上面提取到了一枚帶血的指紋,時間有些長了,但依舊可以讓我們發現一些東西。”
路星河點了點頭,然后轉頭看向身后的楊樹等人問道,
“看到這些兇器,你們想到了什麼?”
“609案件。”
不怪眾人會這麼想,因為這里面的兇器太多了,大多數還是鈍器,而現在陳曉殺人的方式又和609案件的手法一樣,種種條件,讓他們不得不這麼想。
楊樹看著滿墻的兇器,他想到了陳曉的話,那晚陳曉就猜到了一些情況。
究竟是栽贓?還是陳曉就是真兇?
他知道現在必須通知他師父了,整個事情進展的超乎他預料的快,早上陳曉自首,沒多久就發現了監控視頻,然后把陳曉的父親帶來,現在又發現了這些。
一切都太快了,根本沒有給他多少思考時間。
他找了個借口來到沒人的地方給他師父打了個電話,快速說明了一下情況。
陳大雷在聽到楊樹的話也非常震驚,他也覺得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皺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楊樹,你不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而且太順利了嗎?
當陳曉決定自首的那一刻,一切的一切好像都開始了,消失了六年的兇器找到了,消失了六年的嫌疑人也找到了。
順理成章,這一切像是做夢一樣,不,準確的說,這一切像是被人計劃好的一樣。
我們之前那麼努力,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現在一切都送到眼前了,你不覺得這太不真實了嗎?”
楊樹點了點頭,
“師父,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我現在突然有些不確定了,我一邊覺得這一切都是陳曉的謀劃,一邊又覺得不是,我不確定陳曉究竟是不是無辜的。
你沒看到陳曉的父親,他父親親口說陳曉有反社會人格,而且對于陳曉殺人毫不意外,這真的不像是一個父親能說出來的話。
而且他父親說當晚陳曉出醫院的時候,他睡著了,這理由太扯了。”
聽到楊樹的話,陳大雷說道,
“是啊,就是太扯了,他本可以說一些聽上去非常正常的理由,但他沒有,他偏偏說了一個這麼扯的理由。
你有想過他父親為什麼這麼說麼?
他是知名的心理醫生,他應該知道自己的這個理由包括他之前說陳曉有反社會人格的這些話,會讓警方懷疑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