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搖了搖頭驅散腦子里這些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吧,起碼自己還是個警察,這就足夠了。
這時馬友貴和王赫得到消息從外面趕了回來,他們之前正在外面調查走訪。
王赫路過李良時只是簡單掃了一眼,然后徑直往前走去,嘴里說道,
“老馬,你說我們能不能從這些人身上找出破綻?”
馬友貴沒有回答,而是走向李良,隨意道,
“你怎麼看?”
李良被馬友貴的問題搞得有些詫異,他還以為沒人會理自己呢,而王赫卻對馬友貴的行為一點都不驚訝,馬友貴就是這樣的人。
看到李良發愣,馬友貴催促道,
“問你話呢,你怎麼看?”
李良立刻站了起來,下意識說道,
“我...”
這時馬友貴卻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去會議室說吧,省的我還得再重復一遍。”
說著往會議室方向走去,李良愣愣的跟上,他說不清自己此時是什麼心情,有驚訝,有感動,總之很復雜。
三人走進會議室,會議室這時已經擠滿了人,看到馬友貴身后的李良,眾人愣了一下,隨后恢復正常,像是沒看到他一樣。
馬友貴朝路星河點了點頭,然后轉頭對著李良說道,
“趁現在筆錄還沒完成,你先說說你的看法,你認為這些人身上有什麼問題?”
在來的路上李良已經壓下內心復雜的情緒,而且知道這是一次機會,所以他沒有怯場,直接道,
“我認為從他們身上找不出任何問題。”
馬友貴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意外,陳曉是誰?他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麼?但他依然問道,
“這麼肯定?是有什麼發現麼?”
李良點點頭解釋道,
“嗯,在找到他們時我就發現了異常,他們身上根本沒有被綁架的感覺,一點都不慌張,洽洽相反我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意猶未盡的感覺。
于是我問了原因,他們是自愿‘消失’的,陳曉給了他們錢。”
馬友貴疑惑道,
“這確實是個理由,但他們這麼聽話麼?不和自己家人聯系,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會擔心麼?就這麼貪錢?
而且陳曉大部分時間都不會過去,他們就沒想過悄悄打個電話什麼的?”
李良搖搖頭,
“原因是他們和陳曉簽了合同,如果他們悄悄聯系了外界將一分錢都得不到,甚至會賠上一大筆錢。”
馬友貴繼續問道,
“這麼奇怪的合同就沒人產生過懷疑?”
李良沉默了一下說道,
“因為他們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正規合法的,或者說是符合他們想象的,他們認為事情就該這麼做。”
“原因?”
“陳曉是以王文軒的漫畫為基礎擬定的合同,他告訴那些人這麼做是為了漫畫的銷量,還有什麼比真正失蹤的人出現在漫畫里更讓人好奇的?
而為了讓效果更加逼真,他們必須保守這個秘密。
加上豐厚的酬勞,沒人拒絕,認為只是換了一份比較‘特殊’的工作而已,就像水軍一樣,就算最后出事也影響不到他們,畢竟法律沒有說不讓人隱藏自己的行蹤。
唯一的問題就是擔心陳曉最后會不會支付他們酬勞,但隨著漫畫出版,加上合同的存在,他們這一點擔心也消失不見了。
他們認為陳曉沒‘理由’違約,他們手握合同,掌握秘密,只要陳曉違約,那陳曉的之前的謀劃都白費了。
與漫畫的銷量相比,這些酬勞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是個人都知道怎麼選擇。”
李良說完,會議室陷入沉寂,為了漫畫銷量?那些人不知道他們還不知道麼?
漫畫是王文軒創作的和他陳曉有半毛錢關系麼?
銷量好壞關他陳曉什麼事?
但他偏偏就這麼做了,是個人都知道他一定有其他目的,并且圖謀不小,不然對不起這一番操作。
這時馬友貴起身說道,
“我記得王文軒被楊樹安排在這吧?我去看看他,問問他為什麼想要創作這種漫畫。”
會議室所有人內心一沉,馬友貴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他懷疑王文軒之所以創作漫畫都是陳曉安排的。
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有些可怕了,這說明陳曉已經把王文軒摸得透透的,連他在想什麼都知道。
這樣一個能看穿別人內心,甚至把玩人的內心的人想要做什麼?簡直不敢想象。
離開會議室,馬友貴和王赫兩人去往王文軒的住處,王赫轉頭看向馬友貴感慨道,
“你今天可幫了李良一個大忙。”
沒錯,王赫認為馬友貴就是在赤果果的幫助李良,他相信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因為李良所說的事情并不是什麼隱秘,只要等筆錄做好大家就都能知道。
馬友貴嘆了口氣,
“是個好苗子,都這樣了還硬要往警隊里鉆,說明他放不下這個職業,無非是功利了點兒,但誰不功利?
時代變了,年輕人眼界寬了,看到的多了,心思雜一點兒很正常,只要沒犯原則性的錯誤都有機會,慢慢改過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