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你那一刀就是從這插到我師父的身體里的。”
隨著楊樹愈發用力,馬友貴感覺到了疼痛,他開始掙扎,他越掙扎,楊樹就越用力,而馬友貴因為被拷在椅子上導致他掙脫不開,他大聲道,
“你瘋了?住手!快住手!”
楊樹一邊用力按著,一邊猙獰的問道,
“痛嗎?還不夠痛!能有刀插的痛嗎?”
看著楊樹瘋狂的舉動,馬友貴覺得楊樹此時有可能會殺了自己,他轉頭吼道,
“救命!殺人了!楊樹要殺了我!來人!快來人!我要死了!”
審訊室外,路星河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幾次想沖進去,但又忍住了,他選擇相信楊樹,他相信楊樹不會那麼做的,楊樹要是想殺了馬友貴,何必制定這個計劃?在醫院就能動手,他相信楊樹這麼做是為了保證計劃成功。
就在這時楊樹突然松開了手,把手放在自己面前開始打量,喃喃道,
“我好像能理解殺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馬友貴聽到這話身體忍不住一抖,他覺得楊樹好像瘋了,這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他感覺現在的楊樹有些像陳曉,起碼在馬友貴的認知里,能說出這句話的人就只有陳曉一人,但現在這話從楊樹的嘴里說了出來,就更讓人感動驚悚了。
馬友貴忍不住的去想,楊樹不會變成下一個陳曉吧?他要是拿陳曉沒有辦法,他會不會殺了陳曉?如果他殺了陳曉,他會不會繼續殺人?殺一些‘罪大惡極’的人?徹底變成一個濫用私刑的‘劊子手’?
好像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這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一種懲惡揚善。
那自己呢?自己會不會成為楊樹的第一件‘作品’?可能性好像更大,畢竟自己才是殺了他師父的真正兇手,這一點楊樹還知道,越想,馬友貴就越覺得有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還不是一般的大。
看著馬友貴一副體弱篩糠的樣子,楊樹嘲諷了一句,
“你這個樣子,還有膽子去殺人,這我是沒想到的。”
接著不等馬友貴說話,楊樹繼續道,
“放心吧,我說了不會殺你就不會殺你,因為你在我眼里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說完這句話,楊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開口道,
“對了,我好像忘了一件事,之前的我問你的那些問題你還記得多少?”
“啊?”馬友貴一愣,緊接著問道,“記得一些怎麼了?”
楊樹繼續道,“那你發現其中的異常了沒?”
馬友貴仔細思索起來,想了半天,他看向楊樹搖了搖頭,“沒發現,到底怎麼了?”
楊樹眉頭一皺,
“你現在的腦子看來是真壞了,這麼明顯都沒發現麼?不過沒事,我可以告訴你,你沒發現我的問題都只是關于我師父陳大雷的事嗎?”
馬友貴更加疑惑了,他知道這個,但真的沒發現什麼問題,
“啊,我知道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楊樹搖了搖頭,
“唉!不可救藥,劉文君呢?他的死和你有關系吧?王赫呢?他的死也和你有關系吧?我為什麼沒提?”
馬友貴一愣,是啊,為什麼不提?楊樹之前就懷疑是自己殺了劉文君,而且王赫的死也和自己脫不開關系,這些楊樹都知道,但為什麼沒提?如果是讓自己認罪不應該讓自己把所有東西都交代清楚嗎?這可是兩條人命啊,就一點水花都沒有?
他看向楊樹眼里滿是疑惑,凝聲道,
“為什麼?”
楊樹笑了笑,附和道,“是啊,為什麼呢?”
看到馬友貴依舊在疑惑,楊樹笑道,
“想知道?求我。”
說完這句,楊樹又搖了搖頭,“算了,沒意思,直接告訴你吧。”
說著楊樹俯下軀體,貼著馬友貴的耳朵小聲道,
“因為不重要,你到底殺沒殺劉文君,到底殺沒殺王赫,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殺了我師父就夠了,只要能讓你快點兒死就夠了。”
說完這句話楊樹起身笑了起來,然后直接回到座位上,嘴里開始哼起小曲兒,手放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這聲音傳到馬友貴的耳朵里無異于喪鐘的聲音,他此時終于明白了楊樹的種種企圖,就ᴊsɢ像楊樹說的那樣,楊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自己死,讓自己給他師父償命,其他的都不重要,他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加速這個過程。
第一次的審訊就是鋪墊,他的目的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認罪,而第二次的審訊才是真正的審訊,有了第一次審訊的鋪墊,第二次的審訊自己的回答即使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即使是答非所問,也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自己不會認罪,所以自己的回答都是謊話,采不采納結果都一樣。
而這麼做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為了防止自己交代別的事情,因為一旦自己交代別的事情,那必然就要開始調查,而開始調查之后,自己的審判時間就會延后,這不是楊樹想要看到的情況,他想讓自己快點死,好給他師父報仇。
這也是楊樹不提劉文君和王赫的原因,因為一旦扯出這倆人,就意味著自己還能茍活一段時間,楊樹現在是連這一點時間都不愿意給自己,太狠了,狠得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