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笑了笑：

　　“你倒是會裝。”

　　“你派楊菲來給我收尸的事情，這麼快就忘干凈了？”

　　聽到了楊菲這個名字，黃粱夢內心最后一點兒僥幸也蕩然無存。

　　與趙一對視了許久，黃粱夢緩緩低頭，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真是抱歉，趙先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當時我也是受了輿論的蠱惑，所以才決定要對你出手，這不……現在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才決定過來決定幫助您洗脫莫須有的罪名。”

　　他反應很快，將自己代入了為自己提前塑造好的人設之中，思考著在那個人設里，自己要做出什麼事情。

　　勇于承認錯誤，并且及時糾正和彌補。

　　態度很好。

　　如果是一般的人，還真的就被這麼糊弄過去了。

　　但趙一對于他的底細很清楚。

　　趙一手中的茶杯見底，他吐出了一片茶葉，道：

　　“黃粱夢，其實我能猜到你為誰在工作。”

　　“不過你的態度讓我很費解，剛才我一直在想，為什麼你會這麼急切地想要幫助我……并且是在這麼關鍵的節骨眼兒上。”

　　“我得罪了李家，又得罪了呂家，如今被呂家針對，輿論滿天飛的時刻，你卻選擇了逆流而上，要幫我肅清身上的冤屈……”

　　趙一娓娓道來，說得黃粱夢臉上的肉一顫一顫。

　　“博得我的好感，是想要從我這個地方帶走什麼嗎？”

　　黃粱夢露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

　　“趙先生……你實在過于緊張了。”

　　“帝都還是有不少正義之士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著要幫助李家和呂家去除掉你。”

　　趙一點頭；

　　“是。”

　　“譬如姜家的老爺子姜木銘，他是個真義氣的江湖人。”

　　“寧可犧牲自己，也要幫我穩固住進入無間的陣法……比起背后篡改傳送陣的家伙，姜老爺子確實讓人敬佩。”

　　黃粱夢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似乎趙一知道許多事情，這讓他陷入了極為尷尬的境地。

　　“事情和您想的不大一樣，我可以解釋……”

　　他仍然企圖狡辯。

　　雖然在黃粱夢的眼中，現在的自己已經狼狽到了極點。

　　幾乎是被人當著面扯掉了身上的遮羞布。

　　就在他腦子里快速搜尋著接下來要怎麼通過狡辯來圓回自己的所作所為皆是無心之舉的時候，趙一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直接徹底擊碎了黃粱夢內心最后的一絲僥幸。

　　“老黃……別裝了。”

　　“你心臟上的刑具已經徹底出賣了你。”

　　黃粱夢臉上尷尬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震撼，冷漠，還有殺氣。

　　“你看得見？”

　　他森然道。

　　趙一從容一笑，無視了黃粱夢身上的殺氣：

　　“我這雙眼睛，能看見很多普通人看不見的。”

　　“雖然你心臟上的刑具自我遮掩得十分好，但我還是能夠看見。”

　　“看樣子，那個刑具，對你的困擾還不小。”

　　黃粱夢瞇著眼：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趙一平靜道：

　　“我不記得我給你的心臟戴上過刑具。”

　　黃粱夢冷冷道：

　　“如果不是因為你殺死了李承隆，后面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我可以舒服地高坐在我的位置上，一邊跟漂亮女人玩著騎馬與砍殺，一邊喝著帝都最名貴的酒。”

　　撕下了面具，二人對視著，空氣中已然充斥著濃烈的火藥味。

　　許久后，趙一道：

　　“所以……這刑具，確是我給你戴上的？”

　　黃粱夢語氣怨毒而忿怒：

　　“是的。”

　　“我有今天，全都是你害的。”

　　他話音落下，鋒利的手術刀出現于趙一的指間。

　　閃爍著興奮的寒光。

　　趙一看著黃粱夢的貪婪眼神，再不假絲毫掩飾。

　　“既然如此……”

　　“那我就幫你取下來吧。”

　　PS：第三更。

　　今天寫了6000多了。

　　實在寫不動了，給大家整個活兒吧。

　　嘿——哈！（放了個屁）

　　好了，整了個爛活。

　　晚安。

第681章 恐怖發現

　　如果熟悉趙一的人，便能輕易地讀懂他的那抹著迷眼神。

　　那是趙一在解剖一具尸體的時候，才會流露出的眼神。

　　讀取一個人的記憶，就像是體會了另一段全新的人生。

　　這種感覺，本身便是讓人沉醉的。

　　更何況，黃粱夢的腦子里還有趙一迫切想要了解的關于教會的事。

　　饕餮感知到了趙一身上血流的速度加快，也隨著興奮了起來，低沉渾厚的吼聲隱約響徹在了大廳之中。

　　這聲音總伴隨著一股歲月蒼遠感，會喚醒人靈魂深處沉睡的恐懼。

　　聽到了這吼叫聲，黃粱夢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力量牽引著他迅速后退，堪堪躲過了趙一突如其來的一刀！

　　鋒利的刀鋒，斬斷了黃粱夢的一縷發絲。

　　淡紅的刀光背后，是趙一的眼，是無法自拔的深淵。

　　好快的刀！

　　如果不是心臟上的刑具感知到了危險，及時展現出了力量，趙一這一刀就會毫無阻礙地劈在他的身上！

　　反應過來的黃粱夢，驚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他實力并不弱，和趙一處于同境，但只這一刀，他便感受到了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放在以往，他必然會逃竄，而不是和趙一生死決斗。

　　但現在，心臟口出現的磅礴力量，給予了黃粱夢信心！

　　“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