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而且這樣做,黃元的內心會更安穩一點。
在黃元走后,仿佛像是要代替黃元一樣,門外的朱總和小朱就進來了。
一上來朱總就和李南做自我介紹,親近的樣子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親戚一樣,要是有不知道的,還以為朱總和李南是父子呢。
“李大師,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是小朱的父親,我叫朱宗。”
李南和朱宗握了握手,口氣很硬,開門見山道。
“有什麼事情您就直說?我知道您是思宗公司的朱總,不用客氣。”
朱宗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埋怨,直接說道。
‘“那個,就是孩子上學的事,孩子從小就想去他媽媽的母校上學,這麼多年了一直也是以這個為目標的。”
“他媽媽就是帝美畢業的,所以我就想問問,我家孩子這個情況能不能...走保送啊。”
“當然,我家孩子拿的獎項也不少,像這次比賽等級的獎項,少說也拿了三四個了。”
李南聽的點了點頭,看向小朱,但是仔細一看,這張臉貌似在哪里見過。
李南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臉色有點奇怪。
“他媽媽叫什麼?”
李南抬起頭問向朱宗。
朱宗連忙回答道。
“說起來,李大師你可能還認識,他媽媽還上過您的課呢,他媽媽叫做陳思思。”
李南面色一變,怪不得這個小孩看起來這麼眼熟,但是李南還是不敢相信的再次確定。
“陳思思?就是那個省級雕刻大師的陳思思?”
朱宗點點頭。
“嗯,對,就是那個陳思思。”
“陳思思,可是她...”
李南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是又想到了當初的那件事,李南忍不住閉上了嘴。
朱宗尷尬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低下頭的兒子,看向兒子的時候,就像是在透過自己的兒子看向另一個人一樣,眼神中充滿著溫柔。
“沒事,李大師,事情已經過去了,思思...思思已經走了兩年多了。我們也應該走出來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李南默不作聲,一想到陳思思的死,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最后消沉的說道。
“欸,說起來這件事也賴我,當時挑選人選的時候,是我定下的大名單。”
小朱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一樣,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李南,那種恨不得活剝了李南的目光,做不得假。
朱宗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使勁揉了揉自己兒子的頭,讓他不要亂想。
“這事肯定不怨您,本來國內外交流定下的是飛機票。”
“可一行六個人都想要看看海,他們一致決定坐輪船出行,可偏偏輪船出事了。”
“這能怨誰呢?這都是命...原本思思說回來就幫助兒子輔導功課,讓他努力考進帝美的,她和兒子還有個約定來著...可偏偏...欸。”
朱宗嘆了一口氣。
小朱再次低下了頭,默不作聲,可是不難看出他現在的那種悲傷。
“而且您的孫女婿...”
朱宗剛開口就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隨后立馬閉上了嘴。
李南并沒有怪罪,只是看向了小朱問了一句。
“思思他兒子叫?”
“朱康安。”
朱康安自己回答道,他倔強的抬起頭看向李南,18歲的少年,此刻眼中已經布滿了水霧。
縱使他是一個男子漢了,但是母親的離世對于他來說,終究還是有很大的打擊。
可他任憑眼淚從臉上滑落,但是他還是倔強的看著李南,沒有哭出聲。
朱宗尷尬的拍了拍自己兒子。
“思思取得,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李南聞言點點頭。
“好名字,好名字。康安的藝術功底肯定可以,通過藝考肯定不是問題,他的文化課怎麼樣?”
朱宗尷尬的撓了撓頭,要是他文化課夠的話,我還用這麼麻煩麼?
還用問您能不能保送麼?
“康安的文化課...說實話...”
李南擺了擺手,一看朱宗這副摸樣,他就知道朱康安的文化課不怎麼樣。
說的也是,要是文化課好的話,可以直接考試進帝美了,完全沒有必要這樣,費這麼大的勁收買了5個評委。
就為了拿個第一,原以為只是來這里鍍金的,沒想到是來當敲門磚的。
李南再度看向朱康安,內心里開始有些糾結。
他有心想要幫一把。
可是...李南一想到這5個評委是被收買拿到的第一。
而且還把那麼好的作品給擠走了。
李南又覺得有些良心不安。
要是朱康安是憑借自身的實力拿到了這個第一,那他肯定會給朱康安一個保送的名額。
可偏偏他是買來的。
按理說買來的自己必然不能答應,可偏偏他又是陳思思的女兒。
幫,他違背準則,良心不安。
不幫,這可是陳思思的遺愿啊...自己心里說不過去,這事鬧得...揪心。
李南感覺頭皮發麻,腦袋大。
李南站起身,在小小的休息室中繞來繞去,反復踱步。
來來回回繞了足足五六圈。
終于,李南下定了決心,看向朱宗說道。
“這樣吧,我這段時間收下朱康安,作為我名下的記名弟子,或者其他幾個老師,看上誰都可以我幫你去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