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請帝附中的老師幫他輔導文化課,教他雕刻。”
“當然不可能說每天都有時間教他了,一周教他幾個小時吧。”
“要是孩子努力,有天賦,那今年靠自己的實力考進帝美,要是沒那個天賦,就復習一年。”
“我也幫著孩子,讓他多參加參加比賽,看看憑著他自己的實力,到底能走多遠。”
李南說完看向了朱宗,眼神中帶著各種各樣的情緒。
第67章 比賽結束
李南最后還是沒有開口,有些話,他終究對這兩個人說不出口。
而朱宗雖然沒有拿到自己最想要的,孩子沒有能夠拿到帝美的保送名額,但是能夠被李南當作記名弟子,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李南也答應了幫助孩子復習,教孩子雕刻。
“那就多謝李大師了,康安,快謝謝老師。”
朱康安看向李南,最后憋了半天,憋出來倆字。
“謝謝。”
李南點點頭,沒有對孩子的態度表示不滿。
“你們想好了要拜哪個老師為師,事后可以直接來找我。”
朱宗也不好意思繼續呆下去了,留了個電話,就帶著朱康安離開了。
至于李南的意思,朱宗已經明白了,李南之所以不給這個名額,轉而求其次幫助孩子考試,是因為李南覺得自己給孩子買來的第一,說不過去。
畢竟自己第一名是賄賂來的,并不是他真真正正考出來的,而且最要命的是這次比賽的2號作品,明顯比康安的水平高一大截。
要是正常情況下,朱康安肯定是拿不到第一,拿不到這個保送名額的。
而且李南所說的,在他的幫助下看看孩子能夠走多遠的意思,就是想讓朱宗放開手,讓孩子自己去闖。
正大光明的走在道路上。
朱宗又怎麼不想呢?
可是這又能怎麼辦呢?
孩子的成績,也就那樣,時間全用在雕刻上了。
而這個約定是自己老婆和孩子之間定下的,為了完成這個約定,孩子這幾年除了母親遇難的消息剛傳回來的時候去祭拜過母親。
其他時候一次都沒有去過,包括他母親的忌日,他都沒有去過。
只是自己一個人呆在屋子里雕刻,他都害怕自己的孩子抑郁了。
所以朱宗才會經常放下工作,陪著孩子參加各種各樣的比賽,同時讓孩子多多認識一些同樣在雕刻圈里的人,大師。
不過朱宗也不是每次都幫朱康安買名次。
只有一些有份量的,自己能夠接觸的到的比賽,朱宗才會動這些小心思。
就像這次比賽。
這次比賽是因為朱宗聽說第一可以拿到帝美的保送名額,所以朱宗才費力費財,花了這麼多錢砸出來個第一,同時幫孩子在道路上鋪路。
和這些個省級大師混個臉熟。
你有才你牛逼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現在的時代,主流玩的就是人情世故。
只有那些真正的驚世之才,才有資格走出不一樣的道路,自身價值超過了一個份額,讓別人都不敢動你了。
那麼你就不用玩人情世故這一套了。
但是朱宗和朱康安,此刻顯然并不在這些人之中。
朱宗只能利用人情世故。
包括剛剛,就算李南不提起陳思思,朱宗也會主動提起來的。
這是人情。
朱宗知道自己買的第一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了李南的。
而李南的這個保送名額,他在剛剛的比賽現場,以及跟李南的對話中看出來了。
這個名額根本不是給第一的,而是給那個摔作品的年輕人的。
所以朱宗只能用自己死去的妻子來打感情牌,幫自己的兒子獲得一絲機會。
雖然利用死去的妻子,這事很不地道。
但朱宗為了孩子,也為了完成妻子的愿望。
他不得不做。
朱康安跟著父親離開,煞白的臉上早就被淚水弄花,淚水留下的一道道痕跡像是他心頭上的傷疤。
只不過此時的他,目光中流露著堅毅的色彩。
他朱康明,不論如何,也要考進帝美。
不為別的,只為了出一口氣,為了能夠完成和母親的約定。
一個月后...朱康安走進考場,參加人生相對來說最為公平的考試,高考。
兩周后...
成績出來之后,朱康安并沒有夠到帝美自己母親所學的玉雕的分數線,但是還是夠到了帝美石雕的分數線。
他以藝考前十,文化課剛剛過錄取線的成績,成功被帝美錄取了。
在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時隔三年,終于來到了母親的衣冠冢前,拿著通知書,看著墓碑上自己母親的照片,看著自己手中母親的遺書。
他哭了,哭的很大聲,哭的撕心裂肺,仿佛要把這些年所有的眼淚補回來一樣。
這封遺書是半個多月寄到自己家里來的,據說是那艘船上唯一的幸存者帶回來的。
朱宗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跪倒在墳墓前的孩子,看著自己一個月來足足瘦了十幾斤的孩子,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
第二天,朱康安燒毀了自己那些用錢買來的獎狀,在父親的支持下,他主動和李南坦白了自己父親幫自己買名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