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睿啊，你小子行啊，這麼兇的鬼也讓你給想到辦法制服了，你比那打虎的武松還牛。”大媽一過來就是對著莊睿一頓夸贊。

　　莊睿也只是應和著笑了笑，因為他發現自身侵蝕的速度雖然減慢了，但并未完全停止。

　　這就說明完全限制厲鬼的行動，并不能阻止自身受到侵蝕的進程，只要他們還呆在這個厲鬼所構建的世界就逃脫不了化為顏料的結果。

　　“得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但該怎麼辦呢？”

　　莊睿將這些發現與眾人分享，原本還算歡快的氣氛一下就變得沉重了。

　　是啊，不能離開這里，哪怕限制厲鬼一百次也是沒用的。

　　莊睿盯著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厲鬼，厲鬼完全沒有活動的痕跡，臉上那厚厚的顏料將厲鬼的臉蓋住了一半，另一半的臉則如同一團黑霧一般。

　　“這厲鬼為何需要畫出一張臉呢？一開始祂是以女性的形象展現在外界的，為什麼里面的形象會是完全沒有呢？”

　　莊睿苦思冥想，實在有些想不通。

　　“不，不對，那畫中厲鬼的眼睛和外面的那只女鬼的有些相像！”

　　莊睿突兀的想起，這厲鬼所畫出的眼睛和外界那只抓眾人進入畫卷的女鬼有些相像，原本只有一雙眼睛，莊睿還不足以分辨出。

　　但越是回憶，莊睿越是想起和厲鬼對視時所看到的那雙無神死寂的雙眼，這和那從畫卷中浮現的女鬼越來越像！

　　“這畫中的厲鬼想要畫出的臉龐是外界那只女鬼的！這麼久也沒有在畫中見過那只女鬼，外面的那只鬼可能只有抓人進入畫中的能力。”

　　“那這麼說這厲鬼想要畫出女鬼的臉龐，就是因為祂自身也出不去？只有和外界達成一致的臉龐才能出去嗎？”

　　想到此處，莊睿有些激動，他找到了一條出去的路。

　　“大媽，你還記得那只抓我們進來的女鬼嗎？”莊睿急問道。

　　大媽有些摸不著頭腦說：“我記得啊。”

　　莊睿又是急忙追問道：“大媽，要是讓你畫出那只女鬼的相貌，你可以嗎？”

　　大媽想了一會覺得可以試一試。

　　莊睿從一旁的店鋪中找出一些畫出來的煤炭，讓大媽試著在地上畫出那女鬼的相貌。

　　大媽在地上涂涂抹抹，不一會，一個女子的畫像就出現在地上，雖然是中式的水墨畫風，但也能看出與那女子有七八分相似。

　　莊睿想了一會，覺得現在也沒其他辦法，水墨就水墨吧，將手中那原本蓋在厲鬼臉上的布條遞給大媽。

　　“大媽，把那女子的臉畫在我臉上。”

　　大媽有些疑惑，但莊睿既然說了就這樣做，現在他們對莊睿都是無條件的信任，這是對強者的一種服從。

　　不一會，莊睿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張女子的臉，雖然由于顏料的顏色眾多，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也能分辨出是一張女子的臉。

　　隨著這張女子的臉與莊睿的臉重疊在一起，莊睿感覺到一股陰寒從自己的心底涌出。

　　寒冷，死寂，荒涼。

　　莊睿看見了，他看見了燈紅酒綠的日租界，看見了那在路上行走的日本軍隊。

　　莊睿嘗試操作著這個視野調轉方向，如他心意，視野調轉了方向。

　　他駕馭了這只鬼！

第47章 不完美的駕馭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一個人有著兩個不同的視角。

　　莊睿能看見眼前的東西，也能看見外界的厲鬼所看見的一切，這兩個視角的重疊讓莊睿感覺自我的認知有些崩潰。

　　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畫里，還是在畫外。

　　詭異的視野，不斷涌出的極致陰冷。

　　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莊睿的神智，他感受到了這厲鬼的一絲本質。

　　這是獨屬于這個世界的瘋狂，一種為了最后生存的瘋狂。

　　而厲鬼就是這股瘋狂的載體，駕馭了這股瘋狂的人要麼以自我意志凌駕于瘋狂之上，要麼就與祂一同陷入那深邃的瘋狂。

　　莊睿退出了那種奇妙的視野，他一退出，回歸正常人的視野時，一種極端的不適感傳來。

　　他彎著腰，想要嘔吐。

　　但本就沒什麼東西的肚子哪能吐出什麼東西來，只是干嘔罷了。

　　一旁的大媽急忙輕撫著莊睿的后背，給他梳理著翻騰的胃部。

　　那刺痛著莊睿精神的感覺一會就慢慢褪去，理智的思維又重新回歸了莊睿的大腦。

　　“剛剛的視角太奇特了，我強行退出那股視角居然會有強烈的不適感，好像，好像我就應當保持著那樣的視角一樣。”

　　坐在地上的莊睿回憶著剛剛的一切，那奇異的感覺讓他竟有些迷戀，好似生命本質得到提升一般，無法用言語說明。

　　沒有經歷過這一感覺的人是無法明白那種奇異感受的，但那也是危險的。

　　莊睿的理智告訴自己，剛剛的不適感就是身體給予自己最大的警告，莊睿那普通人的身體還沒有做好準備，強行體驗會使身體崩潰。

　　慢慢地，隨著那股感覺的徹底消逝，莊睿的大腦也終于不再迷戀般地回憶那種感覺，他開始思考這一切對現在的局勢有何幫助了。